男人哪怕是在劇痛中度過了一生最後的一分鐘,也隻能抽搐兩下,從喉嚨裡爬出來痛苦的兩聲嗚咽,便把頭一歪,徹底沒了動靜。
朝暈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一把鬆開他,他便如破布般從門上滑了下去,倒在一邊。
她鬆了手,鐵針砸在地上,她也跟著一起,剔透冰涼的一聲,讓人牙涼的一聲。
有衣料摩挲的聲音,有人驟地從背後抱住她,力道緊得像全世界隻剩下他們兩個了一樣。
朝暈轉過身去,顫著手擁緊他的背,他青綠色的襯衫便被烏濃的豔血揉出了皺褶:“……不要怕,不要怕。”
停歲胃裡翻湧著白浪,被蒸成水汽,一大片一大片地上湧,把出氣進氣的地方全部堵住,最後漫出去的隻有破碎的哭聲。
他想說對不起,他想說——你彆要我了,你把我扔下吧;他想說都怪他。他想說的太多,但是他又知道,這都不是朝暈想聽到的。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對朝暈有多重要。
這破敗的、被凍得發青的白牆,這低矮的、連哀傷都散不出去的窗子——
他是唯一一抹常青藤,是日子膩滯無趣得像循環一般的女主人親手種下的。
他們不能分開。
死也得死一塊兒去,死也要把皮肉黏緊了,死也要把內臟剖出來看看裡麵住沒住著對方——死也要把世界炸死了再死。
她是他黑鬱裡的白,他是她辣白裡的青。
他們沒辦法分開,他們早就長在對方血絲裡去了。
【叮!攻略目標好感度+7,目前好感度82。】
——
小鎮本來就堆滿死屍的河裡又悄無聲息地多出來了一灘碎肉,小鎮裡一家人原本烏色的木門被染成了紅色,女主人的腿摔傷了,許多天沒出門,在家養傷。
根本沒什麼關聯的事情,更沒有人在意。
朝暈小腿上的傷口有些深,是找居民區裡能夠信任的一個老醫生治的,老醫生囑咐她半個月內不要做劇烈運動,不要吃辛辣食品。
當天晚上,朝暈發了熱,躺在床上停歲按著她之前教他的喂了她藥,但是作用地慢,朝暈意識混沌地喊冷。
停歲急得團團轉,把自己的紅被子也給她蓋,她還是說冷。
最後,他隻能無助地說“對不起”,爬上她的床,毛茸茸的大尾巴幾乎能把她整個人蓋著,卷著她纖細單薄的身體往自己懷裡帶,他把她的腦袋叩在自己胸膛,給予她膚淺的歸依。
他的身體如今熱得像火,她的也是,卻不停地往他懷裡拱,他們的肉體和靈魂挨得緊密,黏連在一起,再也分不開。
朝暈雙頰被燒得滾燙,腦袋裡一團漿糊,但是她知道自己旁邊的是誰。
她仰起臉,濃澤的烏發蹭在他的脖頸,唇在他鋒利瘦削的下顎處落下一個濕熱粘膩的吻。
停歲的雙臂把她撈緊,銀質的肌理暗成了一道薄鋒。
世事把兩首詩淋透到墨字的纖維潮濕,又把他們兩個搭在一起。
他們是劃開彼此、留下裂痕的尖刀,也是唯一可以縫合裂痕的針線。
他們牽手,他們對話,他們走過漫長寡薄的雪夜,而後長成了為對方押韻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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