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暈不耐煩了,皺眉:“我就要他給我修,我看他順眼。”
師傅也被她整毛了,胡亂一揮手:“隨便隨便!愛咋咋!我還不樂意給你修呢!”
承綽在他還沒開口的時候就已經站起來了,在眾人的注視下蹲在自行車前,帶上手套,沒看她,隻是低問:“什麼問題?”
“又掉鏈子了,”朝暈認真臉,瞥了屋裡那群因為聽見承綽說話而目瞪口呆的人,冷傲抬臉:“和他們一樣。”
眾人:!!!
怎麼又冷又囂張的!
承綽仔細查看車的狀況,確實是掉鏈子,卻有些納悶:這車子看起來不便宜,鏈子怎麼這麼容易掉?
朝暈像是看出他的疑惑一樣,一本正經地解釋:“我騎車的時候突然想試試能不能倒著騎,然後它就這樣了。”
承綽:“……以後,彆亂搞。”
朝暈震驚臉:“我是好人,我不亂搞的。”
承綽:“……不是這個意思。”
朝暈沒接茬,依舊困惑地皺眉,沒懂為什麼說她亂搞。
承綽吐出一口氣,安靜地修車。
他修得很快,也就幾下子的事,修完後起身,又和她比了個“3”,朝暈問:“三塊錢?”
承綽點頭。
朝暈又從包裡拿出自己的小狗錢包,先是給了他三塊錢,然後又在眾目睽睽之下遞給他二十塊錢。
一旁的人頓時吆喝起來,朝暈冷眼斜過去,凶狠道:“小費不讓給?”
他們這小地方哪裡有消費這種東西啊!
不過他們也都是一些老油條了,卻被一個小姑娘簡簡單單的一個眼神鎮住,一時間也沒人起哄。
承綽的反應沒比他們好到哪裡去,他怔愣片刻,而後眉眼一塌,沒接她的錢,走出店門,又衝著朝暈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兩個人說話。
朝暈生怕那群人對自己的車圖謀不軌,推著車走了過去。
承綽斂眸看她,問:“這是做什麼?”
可憐他嗎?
怪怪的咬字,怪怪的腔調,朝暈卻像沒聽出來似的,一板臉,聲音清脆:“我覺得我和你有眼緣。”
“我對有眼緣的人都很好。”
承綽問:“你有多少有眼緣的人?”
朝暈毫無負擔地答:“你和韻韻。”
頓了頓,還補充:“韻韻就是上次和我一起來的好朋友,你們認識。”
承綽不認識,那時有人那麼喊,他就隨便一應而已。
他又沉默了,最後隻是搖搖頭,聲線平靜:“我不要,你拿著。”
他抬起眸,直視她的眼睛:“我過幾天就不在這裡了,這邊很危險,你不要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