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憬思索了幾秒,恍然大悟:“你就是朝暈提到的那個無所不能的花朵小子?”
很顯然,花朵小子這個稱呼讓廖今浙愣了一下,然後才緩緩點頭,緊張地介紹自己:“你好,我叫廖今浙。”
慕憬聽到他的聲音時,目露驚豔,直接誇道:“名字還挺好聽的,聲音也好聽。”
隨之心口之快道:“不過我咋感覺你說話怪怪的?聽著不太得勁。”
這個因素挺多的。
一方麵是因為他在接受現實之前也挺固執的,能讀唇語或者能猜到彆人意思的時候,他都會偷偷關上助聽器,所以在一段時間內,他幾乎處於無聲的世界裡,直到他媽媽察覺到後並默默抹淚時才真正放棄了那種行為。
另一方麵是因為在蕭家能和人交流的機會太少了,他的社會化顯然不夠。
廖今浙臉色微白,表情未變,一點脾氣也沒有,語氣也不帶刺:“抱歉,我……”
朝暈咽下一口蛋糕,又把廖今浙的巧克力蛋糕推到他麵前,直接道:“我覺得聽著很好聽,很舒心,我喜歡。”
慕憬反應快,自知失禮:“行!我明白了!”
她又看向廖今浙,興衝衝地和他說:“所以你也算是朝暈的新朋友了是吧?哈哈哈!我一定要和你說說她之前乾的那些奇葩事!”
朝暈翻了個白眼,實在不知道她乾的那些小事,到底為什麼值得他們翻來覆去地說。
慕憬不管她,開始滔滔不絕地分享。
“她小時候就愛搗鼓大車,高考完就去學了個叉車,跟著她爹回她爹老家村裡吃席,遇見一個剛上初中的小女孩兒被家裡人追著打,一問才知道是小孩兒偷家裡一百塊錢去交書費了,但是問題是他家交不起女孩兒學費,倒是能給她弟弟老師送500塊錢的禮。
那個時候的朝暈,還是能說話就不動手,就攔著說彆打了,一百塊錢又要不了他們的命,結果他們帶著朝暈一起罵了,然後你猜怎麼著?”
慕憬很會講故事,廖今浙本來還有些緊張,聽她這麼一講還入迷了,問:“怎麼著?”
慕憬挖了一口冰淇淋吃,吃完後才道:“她借了村裡的一輛叉車,運了一桶糞停到他們家門口,那個臭氣熏天!女孩兒爸要過來打她,打也打不過,罵她,罵也罵不過。也不敢報警,因為他們家做的是當地煤礦開采相關工作的,程序不完善,做了點不合法的事,還是朝暈把叉車開走之後報了警,把他們一家人都抓去談話了。
朝暈最後把小女孩兒帶來京都了,還送她上學,人家次次考第一,可厲害了。”
朝暈氣了:“你為啥非挑這件事說!我吃東西呢!”
慕憬笑嘻嘻道:“那我說點其它事唄?”
她又和興致勃勃的廖今浙說朝暈嘴毒。比如之前霍江和他爹吵架,被下放到他們公司資助過的鄉下學校乾臟活累活,住的還是破破爛爛的宿舍,他把宿舍照片發到他們幾個的朋友群裡訴苦,朝暈說:
“為啥上工地去了?工地有這條件不錯了!終於知道自己身無長物隻能賣一身牛勁了!我明天開上我的寶貝摩托嘲笑你去!愛你老弟!工地見!”
她感歎到:“也就朝暈能把霍江氣到了。”
廖今浙覺得霍江這個名字好耳熟,他想了想,終於想起來好像是賣花那天看起來精神狀態不太好的男生。
想到那天霍江氣得氣喘籲籲的樣子,他也忍不住笑了。
朝暈覺得這都是點小事,普普通通,完全沒什麼好笑的,誰知道廖今浙聽著聽著也笑得很過分,看他那個開心樣子,她也就不計較了,津津有味地品嘗自己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