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橙的清冽瞬間在密閉車廂裡炸開,像夏日裡剝開的柑橘,表皮迸濺的汁液帶著微苦的芬芳。
而後調卻漸漸沉澱成雪鬆的冷冽,像他常年握拍的手指,骨節分明又帶著不容靠近的距離感。
"我是這個味道?"
他的聲音比平時低了一度,目光落在腕間那抹幾不可見的濕痕上。
香水的後調奇跡般地與車內原本的氣息融為一體,仿佛這本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苗念沒有立即回答,她悄悄深吸一口氣,將混合著苦橙與雪鬆的空氣藏進肺裡。
這個味道讓她想起很多個清晨,在訓練館的更衣室外,總能聞到從某人換下的運動衫上飄來的同樣氣息。
“對呀!”
“那你給那誰送的,也是你聞到的他的味道?”
郝友其眼尾微抬,帶了幾分試探。
苗念搖了搖頭,“那是哥哥挑的,我買單而已。我聞不到他的味道,周宇哥哥身上大部分都是古龍?”
郝友其顴骨隱隱升高,“那你聞得到我的?”
“嗯!”苗念歪了歪頭。“其哥,你明天要來練球嗎?”
“你不是約了那誰,明天吃蛋糕嗎?”
“早上練完,下午再去吃不行麼?”
“嗯,你倒挺會安排~”
苗念聽出他的陰陽怪氣,“其哥,你是吃醋了麼?”
車廂裡的空氣突然凝固了一瞬,郝友其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撥弄著後視鏡上的平安結掛墜,紅繩在指間繞了一圈又一圈。
他微微偏過頭,下頜線在路燈的映照下繃出一道鋒利的弧度。
"沒名沒分的,我吃什麼醋?"
他聲音壓得極低,尾音卻微微上揚,像是一記擦網球,看似輕飄飄地掠過,卻在人心上擦出灼熱的痕跡。
苗念眨了眨眼,忽然湊近幾分。
郝友其條件反射般抬手,拇指和食指輕輕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力道克製得恰到好處——既不會弄疼她,又足以阻止這個總愛突然襲擊的小姑娘。
"苗念,"他聲音裡帶著無奈的縱容,指尖卻貪戀地摩挲著她臉頰上柔軟的嬰兒肥,"不能總是這樣...你是女孩子。不是每個人都像我····"
話未說完,自己先被掌心傳來的溫度燙得心頭一顫。
車窗外飄落的梧桐葉輕輕刮過擋風玻璃,沙沙的聲響像是誰壓抑不住的心跳。
"等有了名分再親我,不然我要生氣了。"
"那你要做我男朋友麼?"
苗念索性將腦袋擱在他掌心,像隻撒嬌的小貓般蹭了蹭。
郝友其捏了捏她嬰兒肥未褪的麵頰,指尖傳來的柔軟觸感讓他心頭一顫。
"苗念,我們再等等。"
他聲音突然有些發緊。
"等什麼?"女孩不滿地嘟起嘴,杏眼裡盛滿疑惑。
"等明年打完全聯,等你20歲。"
郝友其喉結劇烈滾動,像在吞咽某種難以言說的情緒。
他倉皇收回手,轉身時耳根已經紅透。"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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