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友其跟著苗岑穿過灑滿陽光的庭院,腳步不自覺地輕快起來。
"這裡啊,是我爸媽出來考察臨時租的房子。"苗岑推開紗門,陽光在木地板上投下細碎的光斑,"稍微簡單了些,你彆介意!等有機會,讓念念帶你回我們北西老家坐坐。"
"好!"郝友其微微頷首,目光掃過爬滿薔薇的籬笆,"這院子很漂亮,特彆有生活氣息。"
苗岑眼睛一亮,指著角落那棵枝繁葉茂的槐樹:"是吧!那棵樹還是我上大學時親手種的呢!"
"長得真好,樹冠都快遮住半個院子了。"郝友其仰頭望著在風中沙沙作響的樹葉。
"是吧!"苗岑笑得眼角泛起細紋,伸手推開客廳的玻璃門。
苗母早已等在玄關,看到兩人手裡大包小包的,驚訝地睜大眼睛:"哎喲,小其怎麼買這麼多東西?快進來快進來!"
郝友其靦腆地換好拖鞋,將幾個精致的禮盒雙手遞上:"應該的,沒有空手上門的道理。"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緞麵包裝盒,"這是我母親特意挑給您的護膚品,還有這些燕窩和阿膠,希望您不要嫌棄。"
"哎喲,"苗母驚喜地接過,指尖輕輕撫過包裝上的暗紋,"那真是多謝小其媽媽了!你媽媽太有心了。"
這時苗父聞聲從書房走出來,郝友其連忙轉身,捧出一個雕花木盒:"叔叔,這是今年的明前龍井,還有..."他又取出一個深色禮盒,"聽念念說您喜歡紅酒。我不太懂行,您給指點指點?"
苗父接過紅酒,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這可是波爾多右岸的精品啊!小其太謙虛了。"他愛不釋手地轉著酒瓶,"晚上咱們就開了它!"
“這是給哥哥的鋼筆還有護頸儀。”
苗岑接過鋼筆和護頸儀,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連護頸儀都準備了?我最近確實總低頭批改論文..."
"聽念念說您經常伏案工作到很晚。"郝友其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頸,"這個是最新款,帶熱敷功能的。"
苗父和苗母交換了一個欣慰的眼神。
昨晚苗岑悄悄告訴他們,郝友其是很認真的在征求他們的意見,這一點就比絕大多數的男孩子要有責任和擔當。
"這孩子..."苗母小聲對丈夫說,目光柔和地望著正在幫苗岑調試護頸儀的郝友其。
自家女兒她再了解不過,自從和這男孩搭檔打混雙後,"郝友其"三個字就跟長在嘴邊似的,訓練視頻看了一遍又一遍。
苗父輕輕點頭,眼前這個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言談舉止間透著超出年齡的穩重。
送禮物不是簡單的投其所好,而是真正考慮到每個人的實際需求——給苗母的護膚品特意選了抗皺係列,給他這個紅酒愛好者的又是難得的好年份,連苗岑的職業病都考慮到了。
"小其家裡是做什麼的?"苗父突然問道,語氣裡帶著長輩特有的慈愛。
郝友其立刻端正了坐姿:"父親做進出口貿易,母親有自己的繪畫工作室。"頓了頓又補充,"不過這些禮物都是我用自己的比賽獎金買的。"
陽光透過紗簾在木地板上畫出斑駁的光影,茶幾上的龍井飄著嫋嫋熱氣。
苗母看著年輕人認真的樣子,忽然想起女兒每次視頻時亮晶晶的眼睛——現在她終於明白為什麼了。
苗岑抿了一口茶,眼裡帶著促狹的笑意:"媽,您不去叫念念起床?不是說好中午要一起做披薩的嗎?"
"哎喲,瞧我這記性!"苗母一拍大腿,笑著站起身,"我這就去把那懶蟲揪起來。"
苗父無奈地搖頭,壓低聲音對郝友其說:"小其啊,中午這頓披薩你彆抱太大期望。晚上我訂了城東那家私房菜,咱們留著肚子晚上吃頓好的!"
郝友其抿嘴輕笑:"沒關係的叔叔,我可以幫忙打下手。"
正說著,樓上突然傳來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像隻歡快的小鹿踏過木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