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那個假期。
蘇怡笙成了喬楚覃寸步不離的小尾巴，當曹圖幾人在酒吧高級包間卡座裡看見小姑娘時，驚得手裡的骰子都掉了："咋回事，今天咋帶咱妹出來了？"
"他說帶我見識見識，"蘇怡笙晃著腦袋，"壞男人長什麼樣！"
整個卡座瞬間安靜得能聽見冰塊融化的聲音。
劉冬剛喝進去的威士忌差點噴出來，曹圖手裡的打火機"啪嗒"掉在果盤裡。
"好家夥，"曹圖抹了把臉，"合著帶妹妹來補課了？"
劉冬突然正襟危坐，"那就不能白來！"他嘩啦推開麵前的酒杯，玻璃相撞發出清脆聲響，"笙笙！東哥給你劃重點啊！"指尖點過酒單上一排絢麗的雞尾酒，"這些看著像果汁的，後勁兒能放倒一頭牛。"
"哪些？"蘇怡笙好奇地湊近彩虹色的酒液。
劉冬下意識看向喬楚覃。光影交錯中，男人慵懶地轉著手機，金屬機身在他修長的指間翻飛，屏幕藍光映出他微揚的唇角。得到默許的劉冬立刻拍桌，震得杯裡的莫吉托薄荷葉都跳了起來："全套教學樣品！今天給你開防渣男速成班！"
"首先看肢體語言。"劉冬突然抓住曹圖手腕示範，"像這種假裝不經意碰你手腕的——"他指尖在曹圖脈搏處畫圈，"表麵測心跳，實則揩油，遠離！"
"這種陌生場合，酒杯是不能離手。"劉冬拿出三隻不同杯型演示，"長飲杯握杯腳，短飲杯貼掌心。"他突然把蘇怡笙的果汁杯往旁邊一推，"看！如果被人故意移開，再回到你麵前時就不知道加了什麼東西了。"
"遇到勸酒遊戲更要注意。"曹圖插嘴，把骰盅倒扣，"比如"玩骰子輸了喝"，其實..."他猛地掀開蓋子，裡麵藏著吸酒器，"老千專用吸水器，三秒抽空你的酒。"
"有以下幾個特征的必是海王。第一，手機倒扣頻率超過每分鐘兩次；第二，"他突然壓低聲音，"愛用"我前女友都不介意"當借口的。"
"哦~"蘇怡笙咬著吸管，玻璃杯沿的檸檬片隨著她喝果汁的動作輕輕晃動，在杯壁上留下一道蜿蜒的水痕，"你們有點子經驗豐富的感覺！"
她眨著眼睛，睫毛在臉頰投下細碎的陰影，像隻好奇的小鹿。
喬楚覃的手臂不知何時已經搭在她身後的卡座靠背上，修長的手指在真皮沙發上無意識地輕叩。
他的目光落在她沾著果汁亮晶晶的唇瓣上，自己都沒察覺那眼神裡翻湧的占有欲，直到曹圖在桌下踢了他一腳才猛然回神。
"哥哥，你也？"蘇怡笙突然轉頭，鼻尖差點蹭到他橫在椅背上的小臂。
"你哥不愛玩這些，"曹圖搶著回答，手裡的打火機轉出個漂亮的弧線，"而且啊——"他故意拖長音調，瞥了眼喬楚覃繃緊的下頜線，"我們一般去靜吧。或者台球室多一點，"突然湊近蘇怡笙壓低聲音，"今兒還是咱們喬少爺第一次組局呢！"
半晌後離開卡座時，舞池爆裂的燈光如潮水般湧來。
蘇怡笙被晃得猛地閉眼，睫毛在臉頰上顫出驚慌的弧度。
她本能地往喬楚覃懷裡縮去，擺動的五指在空中抓撓，像隻被強光嚇到炸毛的奶貓。
喬楚覃一把將人攬進懷裡，帶著薄繭的掌心穩穩遮住她的眼睛。
酒吧渾濁的空氣中，他腕帶上淡淡的柑橘香靜靜縈繞，在煙酒混雜的濁氣中辟出一方清明。
"不怕。"他低頭時唇瓣幾乎擦過她發旋，溫熱的呼吸拂動她額前碎發。聲音透過胸膛傳來，在震耳欲聾的電子樂中穩穩沉入她耳底："第一次我帶你來...以後有迫不得已要來，而我不在的時候，你就不用害怕了。"
"你為什麼會不在？"蘇怡笙仰起臉，睫毛在他掌心輕顫。
喬楚覃喉結微動，沉默片刻才開口："笙笙，你要知道。"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除了打球之外，我會努力為你隔絕那百分之九十的危險，但我希望教會你應對剩餘百分之十危險的能力！保護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