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館的燈光下，蘇怡笙正專注地調整球拍膠皮，餘光卻瞥見郝友其像隻螃蟹似的橫著挪到了隔壁球台。
她眉梢一挑，手中的球拍輕輕敲了敲台麵："咋的，你一會兒也打算給人送回去啊？"語氣裡帶著幾分戲謔，"跟人比誰更安全啊？"
郝友其一時呆愣，"啊？誰？”
苗念眼疾手快，一個箭步擋在兩人之間："蘇指，練球練球！"她朝蘇怡笙使了個"求放過"的眼神，轉過頭看向郝友其，聲音清脆得像鈴鐺，"我今天訓練計劃都耽誤了，你彆影響我~你快去訓練！"
"哦~"郝友其拖長聲調應著，撇著嘴往後退了兩步，活像隻被主人沒收了零食的金毛。
他磨磨蹭蹭地在原地轉了個圈，最後蔫頭耷腦地蹭到場邊，慢吞吞地開始拉伸。
因著下午的訓練計劃沒完成，吃完晚飯後苗念又開始了加練。
訓練館的頂燈將場地照得通亮，乒乓球與膠板碰撞的清脆聲響在空曠的場館內格外清晰。
苗念擦了擦額角的汗珠，看著對麵剛完成一組反手擰拉練習的鄧楚姝。
"你這反手擰拉越來越厲害了，"苗念揉了揉發酸的手腕，"一般正手還真是使不上勁兒！"
鄧楚姝收起球拍，嘴角微揚："庫裡站好好打。"
"必須的！"苗念正要起身繼續練習，忽然聽到熟悉的腳步聲。
"兩位小朋友聊什麼呢？"蘇怡笙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她手裡拿著戰術板，顯然是剛開完會。
"蘇指？"兩人異口同聲。
蘇怡笙抬手示意她們繼續坐著："猜到你倆加訓，我開完會過來看看。"她拉過一把椅子坐下，"順便，過兩天就去庫裡了。我有幾句話交代一下。"
"好！"兩人立刻坐直了身子。
訓練館的燈光下，蘇怡笙的表情突然變得格外嚴肅。她將戰術板輕輕合上，目光在兩位隊員之間來回掃視。
"還有件事必須特彆交代。"她的聲音沉了幾分，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戰術板邊緣。
鄧楚姝立刻坐直了身體，苗念也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你們現在都是我帶的隊員，"蘇怡笙斟酌著用詞，"但你們的訓練體係和比賽計劃完全不同。"她頓了頓，"這意味著在比賽現場，如果我需要專注指導其中一人，另一個可能就..."
"蘇指！"鄧楚姝突然打斷，慌亂地擺手，"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隻要您還願意帶我..."她的聲音微微發顫，手指緊緊攥著運動褲的布料。
蘇怡笙快步上前，一手按住一個女孩的肩膀："彆急，聽我說完。"她的聲音柔和下來，"我已經向隊裡申請了，這次比賽後，楚姝正式轉到北西訓練基地。"她看向鄧楚姝，眼中帶著溫暖的笑意，"今年的冬訓，你不會沒地方去了。"
"真的嗎？"苗念歡呼一聲，興奮地鼓起掌來，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是老官指親口答應的嗎？”
鄧楚姝的眼眶瞬間紅了，嘴唇微微顫抖卻說不出話來。“謝謝，謝謝蘇指！”
蘇怡笙的表情又嚴肅起來："現在網上那些言論，總喜歡把你們塑造成對手。"她加重了語氣，"但我要你們記住，你們首先是隊友，其次才是賽場上的競爭者。明白嗎？"
"明白！"兩個女孩異口同聲，苗念悄悄握住了鄧楚姝的手。
蘇怡笙長舒一口氣，從包裡取出兩瓶未開封的礦泉水遞給她們："最後一點，這次庫裡站要格外注意。"她的眼神變得銳利，"任何不是經過我們教練組、隊醫檢查過的飲食，一律不準碰。"她一字一頓地強調，"喝水前必須確認密封完好，其他國家隊員給的食物再誘人也得拒絕。"
"蘇指放心！"鄧楚姝用力點頭，苗念也跟著保證："我們一定注意安全！"
蘇怡笙的表情突然變得格外複雜。她將戰術板輕輕合上，目光在兩位隊員之間來回掃視。
"還有件事..."她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戰術板邊緣，"我可能需要跟你們說一句抱歉。"
苗念和鄧楚姝麵麵相覷，臉上寫滿困惑："蘇指...？"
蘇怡笙深吸一口氣："我以前帶過一個國外俱樂部的華裔選手，這次她也會參賽。"她的眼神變得銳利，"如果在熱身區、後場或者任何地方遇到她挑釁..."她頓了頓，聲音更加嚴肅，"記住兩點：保持心態，確保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