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嫚托著腮，指尖繞著發尾轉了個圈，點點頭，語氣玩味：“所以，楚覃他沒有？”
蘇怡笙低頭絞著衣角，聲音越發輕軟：“好像…沒有~”
“他該不會是覺得你年紀小吧？”何茵插嘴，挑眉打量著她。
蘇怡笙抬眸，眼神清澈又困惑：“可是，你不也比遠哥小嗎？”
林嫚動作一滯，手指停在半空，嘴角的笑意漸漸凝固，一時竟不知如何接話。
空氣微妙地安靜了幾秒，蘇怡笙也慢慢垂下眼睫，咬著下唇陷入沉思。
臨近晚飯，喬楚覃的電話打了過來。“寶寶？今晚咱們吃食堂還是回家煮點？明天校園活動在下午······”
那頭說了什麼，蘇怡笙沒什麼心思聽。
“寶寶？在聽嗎？”
蘇怡笙撓了撓頭，“聽，在聽的。”
“那我們是？”
"回家吧！"她忽然斬釘截鐵地回答，膝蓋上攤開的毛巾被攥出淩亂的褶皺。
垂落的劉海遮住了突然變得狡黠的眼神，隻有微微鼓起的臉頰暴露了正在醞釀的小心思。
掛掉電話時，拇指在鎖屏鍵上多停留了三秒。
蘇怡笙把發燙的手機貼在心口，舌尖悄悄頂了頂腮幫，像隻盤算著偷小魚乾的貓。
喬楚覃盯著驟然暗下的手機屏幕，眉峰不自覺地壓低。
拇指在屏幕邊緣無意識地摩挲兩下，喉結微微滾動："怎麼聽著這語氣..."他輕聲自語，眼尾泄出一絲困惑，"像生氣了呢？"
秦毅掛著毛巾晃過來時，正看見他這副模樣。訓練後的熱氣還蒸在秦毅發梢，他隨手把礦泉水瓶往喬楚覃肩頭一懟："待會一塊出去吃飯啊？"
"你們去吧。"喬楚覃偏頭躲開冰涼的瓶身，手指已經利落地收拾起運動包，"我回家。"
"今天老徐生日誒？"秦毅瞪圓眼睛，濕漉漉的劉海甩出兩滴水珠，"你不去？"
喬楚覃突然扯出個無奈的笑，食指在太陽穴旁轉了半圈："這幾天她估計..."話到嘴邊又咽回去，隻衝秦毅挑了挑眉，"給她逮到我喝酒，能把我打死。"
"噗——"秦毅急忙用毛巾捂住嘴，肩膀卻抖得厲害，上氣不接下氣道："確實...咳...你這家庭地位..."
喬楚覃也不惱，反手把運動包甩到肩上，轉身時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行了，我去後廚看看..."他故意拖長聲調，手指在空氣裡勾了勾，"有啥肉類的可以順回去。"
"成~"秦毅拖著調子應和，目送他走遠的背影又補了句：“嘖嘖嘖！”
車廂裡彌漫著微妙的沉默，隻有空調出風口發出輕微的嗡鳴。
喬楚覃第三次用餘光偷瞄副駕駛座上的女孩——蘇怡笙整個人蜷縮在座椅裡，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著安全帶，目光固執地望向窗外飛馳而過的街景。
紅燈亮起的瞬間，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拇指和食指輕輕捏住她柔軟的臉頰："咋了這是？"指腹傳來的溫熱觸感讓他忍不住多停留了一秒，"一聲不吭的？我惹你啦？"
蘇怡笙猛地轉過頭，啪地打掉他的手，鼻翼微微翕動："哼！"眼尾挑起一個完美的白眼，連帶著將整個身子都轉向了車窗方向，隻留給他一個氣鼓鼓的後腦勺。
喬楚覃單手撐在方向盤上，另一隻手無意識地摩挲著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
後視鏡裡映出他緊鎖的眉頭和困惑的眼神："真是我啊？"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我咋啦？"
見女孩依然沉默，喬楚覃單手支著下巴，努力回想著這半個月來的事情。
“真是我啊？我咋啦？”
“咋不說話呢？”
“我前天下訓跟他們吃飯，你不高興啊？”
“那商務活動跟人說話你不高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