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死了！"苗念抓起一把雪砸過去。
苗岑靈活地躲開，笑著往樓梯口退："行啦，一會兒記得打語音..."他故意拖長聲調，"要視頻的那種哦~"
"嗯..."苗念把半張臉埋進圍巾，手指在口袋裡反複揉搓著紙巾，"知道了..."
看著哥哥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露台突然安靜得隻剩落雪聲。苗念掏出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映亮了她微微泛紅的耳尖。
指尖懸在通訊錄上方猶豫了幾秒——"叮！"
樺樺的語音邀請突然彈出，手機震動的嗡鳴在寂靜的雪夜裡格外刺耳。苗念指尖一顫，差點沒拿穩，慌忙接起時，屏幕上的雪花特效還在閃爍。
"喂？"她聲音微啞，呼出的白氣在冷空氣中凝成薄霧。
"念念！大事情！"樺樺的嗓音又急又亮，背景裡還能聽見紙張翻動的沙沙聲，似乎正身處某間辦公室。
"怎麼了？"苗念無意識地用指甲輕刮手機殼，發出細微的"哢嗒"聲。
樺樺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放假完，北西要去華京參加模擬賽的事兒，你知道嗎？"
苗念低低"嗯"了一聲，腳尖無意識地碾著露台上的積雪，"知道啊，贛南、北西還有滬源三個隊一起來嘛。"
"我今天在官指這兒看到了名單！"樺樺突然興奮起來，語速加快。
"什麼名單？"苗念的手指頓住，微微收緊。
"你們打混雙的名單！"樺樺故意拉長音調，"你猜贛南隊有誰？"
"有誰啊？"苗念的聲音不自覺地繃緊。
"你家其哥的前女友！！！"樺樺一字一頓，像是生怕她聽不清。
前女友？！苗念腦中"嗡"的一聲，本就低落的心情瞬間降至冰點。她下意識咬住下唇，硬生生擠出個單字："哦。"
電話那頭的樺樺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反常，語調更加戲謔："小妮兒，我聽說其哥前女友還是個大美女呢！"她故意停頓，"不過打法跟你不一樣，是反手偏多~而且……"
"而且什麼？"苗念的聲音陡然拔高，指甲在手機殼上刮出一道淺痕。
"而且比咱們大兩歲？好像跟方梓姐差不多，是個有韻味還神秘的姐姐！"
苗念深吸一口氣，胸口起伏，半晌才咬著牙一字一頓道："呼~嗯，成熟好！成熟多好！越成熟越好！"
說完，指尖用力到泛白，幾乎要把手機捏碎。
"啪！"苗念用力按下掛斷鍵，手機在掌心轉了兩圈才握穩。
她盯著飄落的雪花，突然抬腳踢飛一團積雪："都把我當小孩......原來喜歡成熟的是吧？！"
不到五分鐘，郝友其的視頻邀請提示音突兀地響起，
屏幕亮起的瞬間，郝友其條件反射般挺直了背。
"念念，你吃飯了嗎？"他聲音裡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苗念把手機拿遠，確保對方能看清自己翻到極限的白眼："氣飽了！好搭檔打電話來乾什麼？"
"搭檔？"郝友其眨了眨眼，嘴唇無意識抿成波浪形，"不是說好......平時不叫搭檔的嗎？"
"哼！"苗念突然湊近鏡頭，鼻尖幾乎貼上屏幕，"我哪敢啊？"甜膩的聲線裡帶著刺，"郝友其弟弟最是善解人意又通情達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