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什出發前的最後一天,晚間下訓。
天色已暗,訓練館燈光柔和,映在苗念臉上,她挽著蘇怡笙的胳膊。
“蘇指,你和小之之要好好地哦!”她聲音軟糯,帶著點撒嬌,“我回來的時候,之之是不是已經出生了?”
蘇怡笙低頭看她,眼裡是藏不住的寵溺,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去了喀什,訓練不能懈怠。這次你和楚姝的場側都是喬指——如果時間有衝突,就是祁指。場上要穩住氣,保持頭腦清醒,知道嗎?”
“嗯!”兩人齊聲應答。
“你倆這次都有兼項,體力很重要,特彆是你,楚姝,你還打女雙。”
鄧楚姝認真點頭,眼神堅定:“我知道的!”
蘇怡笙摸了摸她麵頰,語氣溫柔卻有力:“打完喀什後,克洛特訓是祁指帶你。有問題隨時聯係我。”
“我知道的~”鄧楚姝莞爾一笑,忽然湊近,眼睛亮晶晶的,“蘇指,沒有我們,喬指也不在,你可彆偷偷吃冰淇淋哦!”
蘇怡笙翻了個白眼,嘴角卻忍不住翹起:“你倆還管上我了?皮鬆了是不是?”
喬楚覃拎著訓練箱站在不遠處,安靜如影,目光始終落在蘇怡笙身上。
十分鐘後,蘇怡笙才緩緩轉身:“走吧~”
“跟你徒弟交代完了?”他問,語氣平淡,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嗯!”蘇怡笙摸了摸自己微隆的腹部,笑容溫柔又堅定,“等生完之之,打完麗賀大滿貫、全聯,說不定我們可以帶之之一起去看亞運呢!”
“算算時間確實可以。”
蘇怡笙看著他,突然扁了扁嘴,聲音悶悶的。
“老公……你會想我的吧?你肯定會的,你要想我哦!不過也不用太想我和之之……”
喬楚覃微微歪頭,眼裡笑意藏不住,麵上卻配合地皺眉:“那要是想你了怎麼辦?你會不會一天給我發800條消息?”
“嗯~”蘇怡笙戰術性後退一步,狡黠眨眼,“哥哥,800條有點誇張了。我們實事求是一點,50條怎麼樣?”
喬楚覃眯起眼,慢悠悠道:“蘇怡笙同學?”
“80條?”她眨了眨眼,見他沒反應,“好嘛好嘛,100條?”
“哼!”他一把將她圈進懷裡,嗓音低啞,“每天得讓我知道你在乾什麼,吃了什麼,去了哪裡?還有之之的胎心、你的血壓、你那些鈣片什麼的,都要拍照。知道了嗎?”
“知道啦,快快快,我們去接媽媽了~”蘇怡笙笑出聲,轉身就往門口跑,卻被他一把拽回。
“劉叔送媽媽來,你彆想岔開話題。”
入夜,蘇怡笙坐在床邊,看著喬楚覃默默收拾行李箱。
動作輕緩,卻一絲不苟。
突然,她情緒被放大,眼淚無聲滑落,低聲嗚咽:“嗚嗚嗚……你明天就不能抱著我睡了……”
喬楚覃手忙腳亂地起身,慌得差點把箱子掀翻:“哎喲,剛剛吃飯的時候不是說好不掉眼淚的嗎?”
蘇怡笙扁著嘴,靠在他肩上,聲音哽咽:“你要去兩個月呢……”
他摟緊她,指腹輕輕摩挲她麵頰,聲音低得像耳語:“我看看誰家寶寶哭還這麼可愛?嗯?好了,我跟你保證克洛封訓結束那天,我就回家了好不好?你不害怕,對不對?無論幾點,你都能打電話找我,好不好?”
他低頭,吻了吻她眼角,溫熱的呼吸落在她皮膚上,像一縷春陽融化冰雪。
“不哭了,”他聲音低啞,帶著點哄勸的無奈,“你再掉眼淚,我明天就舍不得去了,嗯?”
蘇怡笙小臉皺成一團,鼻尖微紅,吸了吸鼻子,軟糯得像剛出爐的糯米團子:“止不住了!”
那語氣不是委屈,是撒嬌式的崩潰。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遲遲不肯落下,仿佛隻要一鬆勁兒,就會決堤。
喬楚覃被她這副模樣弄得哭笑不得,喉間溢出一聲輕笑:“好了好了,哎喲,哈哈哈哈!”
“你還笑……嗚嗚嗚。”她立刻扭過頭,肩膀一聳一聳,像是要把所有情緒都憋進胸口。
“我不笑我不笑!”他趕緊捂住嘴,可嘴角還是忍不住上揚,眼神卻柔軟得能滴出水來。
蘇怡笙哼了一聲,忽然湊近,臉頰蹭著他胸前的衣料,把眼淚和鼻涕一股腦兒蹭了上去——動作乾脆利落,像一隻貪心的小貓,在主人懷裡撒潑耍賴。
喬楚覃愣住,下一秒才反應過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低聲笑:“好了好了,我的小祖宗,彆鬨了。”
可那笑意藏不住,像月光落在湖麵,一圈圈漾開。
次日清晨六點,天光未亮,喬楚覃已悄然起身。
蘇怡笙睡得淺,他剛一動,她便睜眼,睫毛顫了顫,像被風拂過的蝶翼。
她不說話,隻是默默跟著他,從床邊走到玄關,從換鞋到披外套,一步不落,像影子貼著他走。
臨出門前,喬楚覃喉頭一緊,心口酸脹得厲害。他一把將她拉進懷裡,低頭親了又親——額頭、鼻尖、唇角,每一下都帶著不舍和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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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再睡會兒好麼?”他聲音啞得厲害,“我到機場給你發消息。”
蘇怡笙點點頭,手指卻死死攥著他衣角,指節泛白,像怕一鬆手他就消失不見。
“嗯~”她小聲應著,嗓音軟得像,“要注意安全!”
“好,你乖乖的嗷!”他捏了捏她臉頰,語氣輕快,眼神卻沉得像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