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賽台上,喬楚覃微微側頭,目光落在祁加臉上,嘴角噙著一絲狡黠的笑意,眼底卻藏著幾分促狹。
祁加察覺到這道視線,眉梢一挑,眼尾輕輕一掃,語氣裡帶了點不耐:“你這是什麼表情?”
“他倆也抱了一下~”
“然後呢?”
喬楚覃歪著頭,壓低嗓音,“然後我家楚姝,把浩源扽開了!”
話音未落,一旁的吳泛猛地捂住嘴,肩膀卻抑製不住地抖動起來,最終還是憋不住,“噗”地一聲笑出聲來。
祁加頓時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麼好笑嗎?哪裡好笑了?!”他腳尖不輕不重地踢了喬楚覃小腿一下,力道不大,卻帶著十足的惱意,“是你家的嗎?鄧楚姝馬上就是我家的了!”
“我媳婦產假回來,還是她帶!”喬楚覃嗤了一聲,撇嘴,眼裡滿是篤定。
祁加聳了聳肩,“萬一到時候楚姝樂意讓我帶著呢?”
“懸!”他加重語氣,語調上揚,“您對我家笙笙的魅力,一無所知!”
祁加被噎住,氣得直哼哼,鼻翼微動,臉頰鼓起一點,“哼!”
緊接著,女子單打決賽登場。
苗念與葉然站在球場中央,陽光斜照在她們身上,投下長長的影子。
葉然的呼吸急促,腳步略顯遲滯,眼神雖仍倔強,卻已掩不住疲憊——那是連續幾日高強度對抗後的痕跡。
而苗念則如初升朝陽,動作乾淨利落,步伐沉穩有力,每一拍都帶著精準的壓迫感。
比賽節奏被她牢牢掌控。
第一局,她以116拿下;第二局,葉然試圖反撲,卻被苗念一記後場劈殺直接終結;第三局,葉然幾乎站不穩,隻能靠意誌撐到局末;第四局,苗念連破兩局,比分定格在41。
“贏了!”解說席沸騰,觀眾掌聲雷動。
苗念微微喘息,抬手擦去額頭細汗,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裡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那是勝利者獨有的、屬於戰士的榮光。
後場休息區,黃浩源仰頭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汗水順著鬢角滑落,在肩胛處洇開一小片深色痕跡。
鄧楚姝走來,遞給他一根能量棒,“還有兩小時,體力恢複得過來嗎?”
她聲音不高,帶著一絲試探的溫柔。
黃浩源扯了扯嘴角,像是想笑,又怕牽動肌肉酸痛:“放心,可以。”
他低頭咬了一口能量棒,咀嚼時喉結滾動,隨即抬眼,“剛剛……不好意思,一時間太激動了。”
鄧楚姝輕輕搖頭,黑發微晃,眸光溫潤:“沒事。”
黃浩源搓了搓鼻尖,像是鬆了一口氣,又像是在掩飾什麼,“你不介意就行。”
話音未落,鄧楚姝忽然向前傾身,靠近一步——那距離近得幾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溫度。
她雙手抱臂,姿態放鬆卻帶著壓迫感,目光直直落在他臉上,唇邊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你……沒談過戀愛?”
黃浩源猛地一怔!
原本靠在柱子上的身子瞬間僵住,腳跟甚至往後挪了半寸,整個人像被釘在原地。
他睜大眼睛,瞳孔微縮,嘴唇張了張,聲音乾澀:“沒……沒談過……”
鄧楚姝歪頭打量他,眼神像探照燈一樣掃過他的眉骨、鼻梁、下頜線,最後停在他略顯慌亂的眼底。
“你這張臉,不應該啊。”
鄧楚姝的聲音輕得像羽毛落進耳膜。
黃浩源耳根瞬間紅透,手指無意識摳進座椅邊緣,指節泛白,仿佛要把那點微弱的支撐感攥進骨血裡。
鄧楚姝忽然俯身——不是靠近,而是真的彎下腰,伸手去撿他掉在地上的外套。
就在她指尖即將觸到布料的一瞬,黃浩源腦中猛地閃過郝友其和德岐說過的那些話:“不含蓄的,能抓著你吧唧就是一口。”
他幾乎是本能地抬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動作快得連他自己都愣住。
鄧楚姝猝不及防,眼睛一眨,眨巴了幾下,滿臉困惑地望著他。
臉頰軟軟的,半張臉都被他手掌壓得微微凹陷,嘴唇貼著他的掌心,溫熱又柔軟。
黃浩源心頭一跳,猛地縮回手,整個人往後彈了一下,脊背撞上椅背,發出“咚”一聲悶響。
他結結巴巴:“不、不好意思……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鄧楚姝歪頭看他,眉頭皺起,聲音帶著一絲委屈:“你捂我乾什麼?我隻是想幫你撿衣服。”
黃浩源臉漲成番茄色,喉嚨乾澀,語無倫次:“就、就是……這裡人多,所以……”
“人多?”鄧楚姝眯起眼,“所以不能幫你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