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滿足。
苗念曾說過，她很羨慕蘇怡笙。
郝友其當時沒說話，隻是低頭看著她微微垂下的睫毛，像一片安靜的蝶翼。
此刻，他坐在車窗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屏幕——那張照片還停留在相冊裡。
“念念，我們一定也會的。”
此刻的華京，迎來了第一場初雪。
雪花如絮，輕盈地落在梧桐枝頭，也落在蘇怡笙微微顫動的睫毛上。
今天是她離開月子中心的日子，也是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帶著喬綏之回家。
“哥哥，你看下雪了~”
喬楚覃側過身，目光溫柔地落在臉上，嘴角揚起一絲淺笑。
他將嬰兒提籃輕輕放進後座，動作極輕，仿佛怕驚擾了沉睡中的小生命。
他回眸看向蘇怡笙，眼神裡藏著幾分寵溺。
“許個願吧。”
蘇怡笙仰起臉，望著紛飛的雪，睫毛上沾著細碎的光點，像綴了一層薄霜。
她唇角微彎，聲音輕得幾乎被風卷走：“希望今年過年……我會有兩份禮物。”
喬楚覃怔了一下，隨即低笑出聲，眼底浮起暖意：“好。”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絲，指尖溫熱，如同冬日裡悄然融化的雪水。
車窗外，雪落無聲，卻仿佛敲響了某種新的開始。
喬涪早早便站在家門口，雙手插在羽絨服口袋裡，腳邊積了薄薄一層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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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著車門打開，蘇怡笙抱著喬綏之走下來時，眼睛都亮了，像孩子般咧嘴一笑，聲音洪亮又柔軟：“歡迎囡囡和之之回家！”
“謝謝爸爸！”蘇怡笙一進門就踮起腳尖，目光掃過客廳，眼底泛起驚喜的光，“哇，這個客廳比圖片上看還寬敞耶！”
喬涪笑得眼角堆起細紋，伸手把喬綏之從她懷裡接過來，輕輕晃了晃，語氣親昵得像是哄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小娃娃：“是吧？這負一是球室和茶室，一樓呢就是咱們的客廳，二樓有個小餐廳，人多的時候咱就在一樓坐，熱鬨些。”他頓了頓，手指點了點樓梯方向，“我和你媽住二樓，三樓……就是你們一家三口的地盤。”
他一邊說，一邊朝樓上走去，“左邊那間是之之的房間，中間是衣帽間，右邊是你倆的臥室。”
蘇怡笙聽得抿唇而笑，眼裡全是暖意。
喬楚覃攬著她的肩往樓上走，他側頭看她一眼，壓低嗓音調侃：“爸，你這聲夾得，能把人嚇死。”
喬涪不惱，反而得意地揚眉：“怎麼？我跟我孫女說話，溫柔點有什麼問題？”
“沒問題。”喬楚覃聳肩，嘴角卻微微上揚，“就是我沒體驗過這種待遇，有點酸。”
王於在一旁聽著，翻了個白眼卻是笑著拍了拍兒子肩膀，力道不輕也不重，“我跟你爸小時候不是這麼對你？現在倒跟閨女吃醋了？”
喬楚覃眼底卻藏不住笑意，“是是是，不吃醋不吃醋。”
蘇怡笙戳了戳他腰間，“我敢保證，等之之會喊爸爸的時候。你那聲音肯定更夾~”
“我最多也是平時跟你說話那樣，再夾得冒煙？”
“男低音變男高音？”蘇怡笙揶揄道。
“高八度？我高八度唱歌？”喬楚覃晃了晃她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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