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怡笙的目光落在喬楚覃那張半斂的臉上。
他正垂著眼,嘴角微微上揚,像藏著什麼秘密似的,無聲地笑著。她輕哼一聲,抬手在他肩頭輕輕一拍,力道不大,卻帶著點嗔怪:“你乾嘛呢?偷笑什麼?”
喬楚覃順勢攬住她的腰,將她往懷裡一帶,聲音低沉而暖,“沒什麼,就是感慨。”他頓了頓,眼神略帶追憶,“以前帶郝友其的時候,總覺得他還得再磨幾年才能定下來……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收心、結婚了。”
“嘖,”蘇怡笙挑眉,雙手環胸,身子微微後仰,“怎麼聽著你像是為他惋惜?對我們念念不滿意?那你給你們徒弟換個搭檔?”
喬楚覃挑起一側眉梢,唇角笑意更深,眼底卻浮起一絲戲謔:“我哪裡惋惜了?我隻是……有點不服氣罷了。”他故意拖長語調,目光掃過她微翹的鼻尖,“他進展比我當年快多了,這叫什麼?叫後來居上。”
蘇怡笙歪頭看他,眼睛彎成了月牙,語氣裡全是調侃:“喬指,他是你徒弟,你倆都不是同一輩的。你這腦回路拐得也太偏了吧?”
喬楚覃低笑出聲,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蘇怡笙微微頷首,指尖無意識地輕敲著沙發扶手,目光落在喬楚覃臉上,帶著一絲試探與期待:“你說……祁哥能同意他倆公開嗎?”
喬楚覃靠在椅背上,一手搭在膝頭,另一隻手隨意比了個“ok”的手勢,嘴角揚起一抹篤定的弧度,眼神亮得像藏著星子:“能不能的,這小子已經準備好了,”他頓了頓,語氣裡透著幾分得意,“你信不信,明天咱們就能刷到超精彩的機場路透,保準熱搜前三。”
蘇怡笙輕輕點頭,眸光微動,唇角浮起一絲笑意,像是被他那份篤定感染了:“小其確實不一樣了。比起當年的我們,他有種無所畏懼的狠勁兒。”她聲音放柔了些,手指繞著衣角轉了一圈,“那天祁哥還跟我聊起他,說郝友其那種人,是那種‘說不打就不打’、明天就能一腳油門離隊的主兒,渾身都是反骨。”
喬楚覃輕笑一聲,抬手揉了揉額角,眼底卻是一片認真:“形容得真準。可問題是,念念能不能拴得住他這頭牛?”
蘇怡笙挑眉,眼尾彎成一道溫柔的弧線,故意把“牛”字咬得很重,語氣帶著調侃:“牛一點都不威風,換個動物。”
喬楚覃立刻接話,眼底笑意更深,仿佛早就等著這一刻:“那,狼?”
“老虎。”她乾脆利落地回,目光清亮如水,帶著一種近乎篤定的篤定,“我覺得小其會是下一個男隊的當家人!”
喬楚覃怔了一下,隨即點頭,眼裡竟有幾分鄭重:“我也希望是他。”他歎了口氣,像是卸下了一副無形的擔子,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掌心,“等帶完郝友其,我就收拾收拾,準備退休了。”
蘇怡笙眯起眼,湊近他一點,食指輕輕戳了戳他溫熱的臉頰,語氣帶著調侃:“這麼早就想著退休啦?”
“不是想,是真打算了。”喬楚覃認真起來,手指繞著她一縷發絲,聲音低沉而堅定,“以前剛退役就被祁哥拽回去當教練,那時候總局男隊簡直一團亂麻,沒人管、沒方向。現在不一樣了,第一第二第三梯隊建起來了,年輕人都有衝勁兒。要是小其一切順利,奧運後我就提辭呈。”
蘇怡笙直起身,雙手環住他脖頸,仰頭看他,眼神清澈又堅定:“你認真的?”
“嗯。”他點頭,動作自然地將她攬進懷裡,嗓音低啞,“咱閨女不是選了個台球杆嗎?我得加把勁兒,把我的台球俱樂部做大做強,將來還能給咱閨女養老。”
“那我呢?”
“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持。”喬楚覃捏了捏她麵頰,指尖溫熱,語氣柔軟得不像話,“繼續當教練也好,跟柯瑞一樣開個自己喜歡的店也行,甚至去跳廣場舞我都陪你!”
“我們太早進入老年生活了吧?”
喬楚覃眼裡多了幾分憂慮,“爸爸媽媽老了,以前小的時候咱倆都滿世界的飛。我不想他們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倆都不在。而且現在有了之之,家裡得有人在。”
“嗯~”蘇怡笙帶了幾分安心,緩緩閉上眼,整個人靠在他肩窩裡,呼吸輕緩:“困了……”
喬楚覃俯身將她打橫抱起,“那睡覺吧。”
她在他懷裡蹭了蹭,聲音細若蚊呐:“喬楚覃……明天我想吃燉排骨。”
“好。”他親了親她額前微涼的發絲,低聲應道,“睡吧,睡醒我給你燉。”
夜色溫柔,燈光微醺,兩人的影子在牆上輕輕交疊,仿佛時間也慢了下來,隻為這一刻的安穩與默契。
要不說“知其莫若覃”呢?
此刻,郝友其的房間裡,祁加坐在床沿,一手撐著額頭,一手捏著眉心,臉上寫滿了“我這是造了什麼孽”的疲憊。他聲音低啞,語速快得像在趕時間:“我的祖宗耶!我知道你倆訂婚了,現在隊裡也沒說主力隊員不能談戀愛、結婚啊!可這事兒……是不是太早了?亞運都沒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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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友其靠在椅背上,腿翹著,手指隨意地敲著膝蓋,眼神清亮又帶著點漫不經心的挑釁,嘴角一勾:“亞運打完你能給我公開?”他挑眉,語氣輕飄飄的,“是麼?”
祁加猛地抬頭,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手不自覺地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像是被這小子氣出了偏頭痛:“我是這個意思嗎?!就這麼著急嗎?那苗念又不會跑。”
郝友其卻隻是輕輕一笑,眼神忽然沉了幾分,像深潭一樣靜默:“我就是怕她跑。”
祁加一時語塞,張了張嘴,竟說不出話來。
他煩躁地站起身,在屋裡踱了兩步,“咱隊裡這麼多人看著呢……那,那……”他頓住,眉頭擰成疙瘩,忽然靈光一閃,脫口而出,“我覺得咱隊裡也沒幾個比你帥的啊?!打球年輕的不也是你最好嗎?”
郝友其緩緩搖頭,眼神沉靜卻堅定:“那不一樣。”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祁加和吳泛,語氣認真得近乎鄭重,“不公開,我沒有安全感,這是其一。其二,苗念的父母、哥哥,都是搞科研的,職業特殊。他們的貢獻不能被輕描淡寫地抹黑,更不該成為輿論的靶子。”
他向前一步,肩膀挺直,仿佛肩上扛著的不隻是自己,還有另一個人的尊嚴與家庭的清白:“與其讓那些捕風捉影的猜測滿天飛,不如我自己站出來。吸引火力也好,當出頭鳥也罷!隻有我先亮明身份,才能名正言順地去公關,我家裡才能名正言順的去處理網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吳泛站在一旁,雙手抱臂,微微挑眉。
“祁哥,小其說得有道理。念念家三個科研專家,身份資料雖保密,但正因為這樣,反而更容易被人惡意揣測。越是神秘,謠言越容易發酵。我們不能隻顧眼前,還得顧忌長遠。”
他頓了頓,語氣放緩,卻更顯鄭重:“這個時候,小其站出來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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