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有！”喬楚覃慌亂地搖頭，腳下一跺，整個人原地打轉，像個找不到出口的孩子，“我隻是著急！你彆氣！你告訴我你要去哪兒？我……我幫你收行李，好不好？我什麼都聽你的！”
他語無倫次，手在空中亂抓，指節發白，像一隻快要溺亡的人拚命抓住浮木。
可蘇怡笙已經不耐煩了，一把扯出幾件衣服扔在地上，動作粗暴得近乎撕扯：“你愛收不收！誰還不會收衣服了？！”
“不是……”喬楚覃徹底慌了神，手懸在半空，不知該放還是該抓，眼神裡全是破碎的懇求，“寶寶……我們聊聊嘛？我錯了，你要怎麼罰都行，好不好？就你和之之不能離開……不能離開啊……”
他仍死死抱著她不放。
“我憑什麼不能帶我女兒離開？”蘇怡笙翻了個白眼，“你現在是跟我過膩了是吧？陽奉陰違，拿我的話當耳旁風？”
樓下，王於聽見動靜，眉頭一擰，快步走上樓。
她站在門口，臉色鐵青，眼神像刀子一樣剜向喬涪，腳步沉穩卻帶著壓抑的怒火。
“你看看，你看看你乾的好事！”她一把揪住喬涪的手臂，狠狠擰了一把，力道大得讓他疼得齜牙咧嘴，“咱閨女什麼性子你不知道？還敢拉著兒子去乾這事兒？！咱倆晚上再算賬，你先去跟兒子一塊兒把我閨女哄好了！”
話音未落，她拽著喬涪就往屋裡拖，動作乾脆利落，根本不給他喘氣的機會。
喬涪踉蹌著被推進二人房門，眼一閉，心一橫，“那個……笙笙啊，這事兒確實怪爸爸。那車都是我要買的！你倆彆吵架……楚覃真的玩得少，一年也就開兩圈，頂多三圈！今天也是我非拉著他試新車，他才去了……你消消氣，行不？”
蘇怡笙呼吸稍稍平穩了些，胸口起伏微弱。
喬楚覃立刻捕捉到這細微的變化，像嗅到血腥味的狼，趁她一鬆勁兒，猛地蹭到她肩頭，聲音軟得幾乎要滴出水來：“寶寶……我真的知錯了。我以後絕對絕對不會騙你……我去哪兒、乾了什麼，我都告訴你，好不好？”
他語氣輕柔，帶著幾分撒嬌般的依賴，整個人貼著她，像一隻終於找到歸處的小狗。
可蘇怡笙沒給他機會繼續溫存。
她猛地一推，手掌用力拍在他胸口，把他推得踉蹌後退一步。
緊接著，一腳狠狠跺在他腳背上，力道狠厲，毫不留情！
喬楚覃吃痛皺眉，牙關緊咬，卻不敢躲閃，甚至不敢吭聲，隻是低著頭，眼神裡全是委屈和小心翼翼的討好。
“還站著？”蘇怡笙翻了個白眼，嘴角扯出一絲冷笑，“給我收東西，我這兩天出去住。”
她轉身走向衣櫃，動作利落，不再看他一眼，仿佛他已經不是丈夫，而是一個需要被清理的麻煩。
喬楚覃愣了一下，隨即小聲嘟囔，帶了幾分委屈巴巴的撒嬌：“跟誰啊？帶之之嗎？不帶我嗷？跟誰啊？”
他聲音越來越小，像是怕惹她生氣，又忍不住想確認——哪怕明知不該問。
蘇怡笙冷冷瞥他一眼，那眼神像冰錐紮進他心裡，嚇得他瞬間閉嘴，連呼吸都放輕了。
片刻沉默後，他小心翼翼地開口，一邊收拾衣服，一邊偷瞄她：“我一會兒能送你嗎？”
手停在半空，指尖微微發顫，像是怕她拒絕，又像怕她答應。
“住幾天啊？”他又試探著問，語氣軟得不像話，“要不……不帶之之了吧？你跟……”
話說到一半，被一聲低喝打斷——“喬楚覃。”
他立馬閉嘴，像個被掐住脖子的孩子，眼神慌亂地低下，嘴唇抿成一條線，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好嘛，我閉嘴。”
他低聲應著，聲音悶悶的。
蘇怡笙突然湊到王於身邊，耳語了幾句。
王於眼睛亮了亮，點了點頭。“好，我們一起。”
喬涪瞬時慌了神，和喬楚覃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