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浩源眨巴眨巴眼睛，臉一點點紅了起來，像個第一次表白的少年，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他低頭瞄了一眼自己的球鞋，又抬頭看她，聲音越來越小，卻越來越堅定：“也……也沒什麼了……就我世排第七了，下一站馬上就第五了。你能不能考慮先當我女朋友？”
他說完，猛地閉上眼，像是怕自己後悔似的，把頭埋下去，肩膀微微顫抖。
鄧楚姝歪了歪頭，像隻調皮的小貓，指尖輕輕扯住他衣角，順勢向前湊近一步，呼吸幾乎貼上他的耳廓。
“黃浩源。”她輕聲喚他，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認真。
“嗯？”他應得有些慌亂，下意識後退半步，卻被她牢牢牽住衣角，動彈不得。
“你不知道你已經有女朋友了麼？”她挑眉一笑，眼角彎起狡黠的弧度，像是在等一個驚愕的答案。
黃浩源眨眼的速度猛地加快了好幾拍，眼底閃過一絲茫然：“什……什麼時候？！我我什麼時候有的女朋友？”
鄧楚姝翻了個白眼，捏著他臉頰兩側，強迫他正視自己。
“亞運後，你答應我了。”她說得篤定，語氣裡沒有一絲玩笑意味。
黃浩源瞳孔驟然放大，整個人像被雷劈中般僵住，腦子裡飛速回放。
兩分鐘過去，他終於找回理智，聲音都變了調：“亞運？！我……我答應你了？你跟我表白？”
“算是吧～”她眨了眨眼，嘴角翹起，像藏了秘密的孩子。
“不是，那，那我怎麼不記得了？”他急得抓頭發，手指亂糟糟地撓著後腦勺，像個真正懵懂又懊惱的少年。
“你喝醉了啊！”鄧楚姝理直氣壯，語氣毫無愧疚，反而有種“理所應當”的驕傲。
“那，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他皺眉，眼神從困惑轉向委屈，仿佛此刻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你沒問我啊！”她攤手，一臉無辜，“而且我主動提醒你了啊！？”
“我問了啊！”黃浩源急得語無倫次，“我問了我是不是跟你告白了啊……”
“那我回答不是，有什麼問題？”鄧楚姝再次眨眼，這次連睫毛都在發光，像是在說：你居然還敢質疑？
黃浩源愣住，嘴張了張，最終隻能喃喃：“聽上去，好像是沒什麼問題……”
他一拍腦門，發出“啪”的一聲脆響，臉上寫滿自責：“但是！你不應該通知一下我嗎？”
鄧楚姝一聽這話，立刻鼓起腮幫子，氣鼓鼓地瞪著他，聲音清亮又帶點撒嬌：“我跟你表白，然後你答應了！睡醒覺就忘了！你不應該反省一下，然後跟我道歉嗎？”
黃浩源一怔，似乎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
還沒來得及思考邏輯漏洞，嘴巴已經先於大腦開口：“對，對不起……”
鄧楚姝滿意地點點頭，轉身朝酒店方向邁步，步伐輕快得像踩著風。
“嗯哼～”她回頭看他一眼，眼裡全是笑意，“那回去吧，明天早班機呢！”
半小時後，黃浩源癱在房間的地毯上，像一隻被踩扁的氣球，整個人蜷成一團，邊哭邊嚎，聲音穿透牆壁：
“我的老天爺啊，這叫什麼事兒啊？！我怎麼就……突然有女朋友了？！”
他翻了個身，又滾了一圈，手撐著地板，眼眶通紅，語氣裡全是崩潰：“你們誰給我解釋一下？！我連自己什麼時候答應的都不知道！！”
郝有其幾人坐在床邊，看著地上打滾的黃浩源，眼神從疑惑逐漸轉為震驚，最後變成一種“果然如此”的無奈。
德岐舉著手，態度誠懇得像個剛做完思想彙報的學生：“那個……你談戀愛這事，我們好像都知道。”
“你們知道？！”黃浩源猛地支起身子，眼睛瞪得像銅鈴，手指顫抖地指向他們，“你們知道？！我都不知道，你們居然知道？！！！”
郝有其慢悠悠地把被子往懷裡拉了拉，動作自然得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因為我們以為……你就是在談愛。”
他頓了頓，補充一句，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講天氣：“而且，苗念她們也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