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懷孕那會兒,還說要我長命百歲嗎?”他嗓音啞了些,語氣裡帶點調侃,實則藏著心疼,“那時候你還拉著我手腕,一本正經地說:‘你要是敢先走一步,我就哭給你看!’”
蘇怡笙一聽,立馬撇嘴,嘴角卻忍不住上揚:“當然要啊!”她踮起腳尖,湊近他耳邊,吐氣如蘭,“那你得答應我,等我活到一百零一歲,你再走,好不好?”
兩人對視一眼,刹那間仿佛心照不宣,笑出了聲。
不是大笑,而是那種從心底漫出來的輕快,像風穿過林梢,帶著歲月沉澱後的默契與暖意。
“叮——”房卡輕響,電子鎖應聲彈開。
門緩緩推開,屋內燈光柔和,空氣裡彌漫著淡淡的香氛氣息。
他們並肩走進去,行李箱輪子碾過地毯發出細微聲響,像是一首無聲的協奏曲。
喬楚覃放下行李,轉身看向她,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紅的眼尾上。
他伸出手,輕輕握住她的手腕,掌心溫熱,一如從前。
“我們還有好多好多日子。”他說,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一起看著之之長大,陪彼此慢慢變老,做很多很多事……”
蘇怡笙靠在他肩頭,“你說以後我倆能學會跳廣場舞嗎?”
“嗯,要不咱們去跟老大爺打乒乓球吧?那玩意兒咱們擅長。”
“有道理~”蘇怡笙環上他腰間,“喬楚覃,有你真好。”
喬楚覃低頭,親了親她額前。“是因為有你,喬楚覃才會好。”
一晃半月已過,斯裡蘭卡的陽光依舊熾烈,卻不再灼人,反倒像為勝利鍍上了一層金邊。
郝友其和苗念,分彆斬獲混雙、男單、女單三項冠軍,整個賽事仿佛為他們而燃。此刻,男單頒獎禮現場燈光璀璨如晝,人群沸騰如海。
郝友其站在聚光燈中央,手中緊握那枚沉甸甸的獎杯,是百日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勝利,也是他從低穀爬回巔峰的見證。
他嘴角微揚,唇角弧度不張揚,卻帶著一種久違的鬆弛與驕傲。顴骨因興奮微微泛紅,眼神卻異常沉靜,像是終於找回了自己。
“現在有請冠軍合影留念。”主持人的聲音穿透全場。
苗念緩步走上台,步伐輕盈卻不失從容,她穿著比賽時的運動服,頭發微亂,臉上還殘留著汗水的痕跡,卻掩不住眼底那一抹明亮笑意。
“恭喜啊~”她靠近他,語氣輕鬆自然,像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郝友其側頭看她,目光落在她眼角未乾的汗珠上,忽然笑了:“謝了。”
話音剛落,工作人員遞來手機。
“我來~”
郝友其沒動,隻是抬手穩穩接下那部手機,指尖觸碰到她的掌心時微微一頓——溫熱、乾淨,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將手機遞給苗念,苗念舉著手機,對著鏡頭,笑著喊:“三、二、一,‘1’!”
數字落下的一瞬,兩人同時咧嘴一笑,笑容燦爛如初陽破曉,毫無保留地展露在鏡頭前。
身後突然炸開一片煙花,五彩斑斕的光芒騰空而起,照亮了他們的臉龐,也映亮了彼此眼中那份藏不住的默契與歡喜。
“郝友其!苗念!!!”
“郝友其!苗念!!!”
歡呼聲此起彼伏,如同浪潮般席卷整個場館,掌聲、呐喊聲交織成一首屬於青春與榮耀的交響曲。
兩人並肩退場,步伐一致,背影連成一道弧線。
不知何時起,他們的藍牙悄然連接,在這一刻自動同步。
郝友其抬頭望向觀眾席,看見無數張笑臉,聽見熟悉的呼喊,忽然抬手,將手中的花束高高拋向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