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友其看著大屏上那個巨大的“羽毛球拍牽手圖”,又聽著耳邊震耳欲聾的起哄聲,臉皮再厚也掛不住了。
他有些局促地縮了縮脖子,抬手用力撓了撓發燙的耳朵,試圖用吐槽來掩飾尷尬:“哎喲我天……這幫人嗓門怎麼這麼大,震得我腦仁兒疼。”
看台上,身為“大家長”的祁加眼皮一跳。
他目光如炬,剛要抬眼去掃視那兩個“不知收斂”的小兔崽子,嘴裡的訓話還沒出口。
一隻大手突然橫空出世,嚴嚴實實地捂住了他的雙眼。
秦毅動作那叫一個快準狠,一邊捂著祁加的眼睛,一邊語重心長地念叨:“祁哥,祁哥!眼不見心不煩!咱就當沒看見!”
祁加被捂得往後一仰,氣極反笑,扒拉了兩下沒扒拉開:“秦毅!你哪邊的啊?怎麼胳膊肘往外拐?”
“哎呀,消消氣嘛。咱這不是剛喝了喬楚覃請的咖啡嘛!”
秦毅順勢湊到祁加耳邊,壓低了聲音,理直氣壯地開始“道德綁架”:“俗話說得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既然喝了人家師父的咖啡,不得對人家徒弟網開一麵啊?給個麵子,給個麵子。”
祁加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一把拍掉秦毅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沒好氣地整理了一下被弄皺的衣領。
他瞪了秦毅半晌,最後還是在對方那張笑嘻嘻的臉麵前敗下陣來,無奈地妥協了。
“行。不過你告訴喬楚覃,光這一杯不夠封口費。”祁加哼了一聲,豎起幾根手指,“明天我要喝那個388一壺的!”
“沒事,你喝688的都行!小其也會給你買單的!”秦毅見好就收,順手在他背上拍了拍,幫他順氣。
“哼!”祁加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場下,“你們幾個小的,就是以前老劉指、老秦指他們太慣著你們了,現在好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學會慣孩子了!”
“那不也得有個好的大師兄在上麵頂著嗎?長兄如父啊!”秦毅一臉戲謔,語氣裡滿是調侃,“他們這幫小的可沒我們這麼好運,有你這麼好的大師兄。”
祁加斜了他一眼,涼涼道:“你這是在拿我練習,怎麼應對五寶的家長會嗎?”
兩人相視一笑,原本緊繃的氣氛瞬間消散。
他們抬頭看向場館中央的大屏幕,上麵正映著那兩隻被起哄得不知所措的“小的”,兩人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眼裡卻是藏不住的縱容。
大屏幕的特寫鏡頭下。
苗念轉頭看向郝友其,無辜地眨巴眨巴眼睛,似乎在問:怎麼辦?
郝友其接收到信號,也跟著眨了眨眼睛,雖然耳根有點紅,但麵上顴骨卻是止不住的上揚:“已經這樣了,滑回去吧。”
男孩單手插兜,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波瀾不驚。
苗念看著他這副模樣,眉毛一緊,瞬間領會了精神,“好的!”
剛溜回隊伍,兩人還沒來得及把那口氣喘勻,現場突然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尖叫——“啊啊啊啊!”
兩人心裡猛地一咯噔,下意識仰頭看向大屏幕。
隻見大屏幕上,鏡頭剛好切到了鄧楚姝和黃浩源。兩人正在進行一場名為“羽毛球對打”,實為“情意綿綿拋接球”的表演。
德岐看傻了眼,用手肘狠狠撞了撞身邊的郝友其,一臉憤憤不平:“不對啊,我怎麼記得剛剛跟這小子打球的時候,他不是這麼對我的呢?那殺氣騰騰的,恨不得把球扣我臉上!”
郝友其看著大屏幕,肩膀忍不住上下聳動,悶笑著側過頭,靈魂發問:“你是楚姝姐姐嗎?”
一旁的苗念立刻心領神會,探出小腦袋,眨巴著大眼睛無辜補刀:“就是呀,你是楚姝姐姐嗎?”
隔壁一直在聽牆角的葉然聞言,也湊了過來,幽幽地接了一句:“你是楚姝姐姐嗎?”
麵對這“靈魂三連問”的暴擊,德岐戲精上身,捂著胸口假模假樣地連退三步,一臉悲憤欲絕:“傷心,真傷心,太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