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嘉定府守軍調往東南沿海,沿途崗哨竟比預想中稀疏三成,清軍士兵們披著藤蔓偽裝,在紅樹林的腐葉堆裡行進。
五日後,官道遠處傳來隱約的馬蹄聲。
張煌趴在一處高地,望遠鏡中逐漸映出阮軍先鋒部隊,士兵們拄著斷矛蹣跚前行,戰馬瘦得脊梁凸起,軍旗上的"阮"字被雨水洗得褪色。
“兩千步!”
“一千步!”
“五百步!”
“一百步!”
“開炮!”張煌果斷下令。
緊接著,數百發榴彈炮精準掉落在阮軍隊伍中,斷肢與破碎軍旗一同拋向半空,慘叫聲此起彼伏。
“清妖!是清妖的火炮!”阮軍士兵驚呼。
阮福澍大驚失色,從馬背上摔了下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裡距離順化近二千裡,清軍怎麼可能……”
阮福澍忽然渾身發冷——清軍怎麼會比他們還快?陸路要衝破廣南府、歸仁府、芽莊等重重關隘,絕無可能!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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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清軍水師!”阮福澍失聲驚吼。
從雨林逃出來後,為早日趕至嘉定府,阮福澍狠心拋棄了數千傷兵,如今僅剩一萬兩千人,卻沒有料到清軍竟借海路繞後!
此刻,嘉定府近在咫尺,阮福澍望著士兵們潰爛的腳踝和空癟的水袋,腦海中浮現出進城後縱兵殺戮的畫麵——嘉定府中清國人不下五萬,用他們的血來償還阮軍折損在雨林的冤魂。
然而在清軍炮火轟鳴中,阮福澍眼睜睜看著染血的“阮”字軍旗在爆炸中碎成齏粉,這才驚覺所謂“明日入城”不過是泡影。
見阮軍在炮火中陣型崩潰,張煌抬手示意停火,若繼續轟擊恐逼其困獸猶鬥。
張煌瞥向身後早已支起的數十口大鍋,新蒸的麥餅正騰起雪白熱氣,醃肉在沸湯中翻滾出油花,特意撒下的茴香籽香氣混著硝煙飄向敵陣。
“投降不殺!糧食管飽!新蒸的麥餅管夠!”清軍踩著彈坑登上高地,將竹筐裡的麥餅拋向阮軍。
連日啃食野果、靠喝腐葉積水續命的阮軍士兵猛然抬頭,目光死死釘在冒熱氣的飯鍋上,潰爛的嘴角滲出涎水。
當第一塊麥餅被拋進人群,瞬間引發哄搶,士兵們甚至拳腳相向爭奪掉在泥裡的碎屑。
阮軍士卒顧不上擦拭餅上的泥汙,狼吞虎咽間淚水混著餅渣滑落——他們已十餘日未進正經糧食。
阮福澍見狀暴怒,抽刀砍向搶糧士兵,刀光卻被親衛死死攔住:“將軍!清軍快要合圍過了!”
“放開!我要砍死這群叛徒!”
張煌望著這場景,向身邊傳令兵比了個手勢,埋伏在官道兩翼的清軍趁機拋出成捆繩索。
阮福澍正揮刀劈向搶糧士兵,忽然頸間一緊,繩套如毒蛇纏上咽喉,劇痛讓他從馬上倒栽下來。
“大帥!”親衛隊長抽刀劈向繩索,卻見兩道繩鉤同時勾住他的腰刀、護腕,猛地一拽!
鋼刀“當啷”墜地,人被拖得臉擦泥地。阮福澍掙紮著去摸腰間短刀,卻被另一道繩索捆住雙臂,勒得甲胄接縫處滲出鮮血。
“清狗!有種與我野戰——”阮福澍被勒得眼珠暴突,卻仍從齒縫間擠出罵聲。
阮福澍用腳狠狠踢向清軍擲繩手的麵門,卻被對方閃過,反將繩索又緊了兩圈。
親衛隊長滿臉血泥地爬向他,剛摸到阮福澍的靴尖,就被趕來的清軍士卒用槍托砸碎顱骨,腦漿濺在阮福澍的護心鏡上。
“阮賊還敢嘴硬?”張煌踩著腐葉走近,軍靴碾住他亂顫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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