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雲瀚將黃銅懷表拍在營房石階上,表盤金屬外殼因為重力拍打而四散飛濺,作為即將接任副軍長兼榮譽一師師長的土木係骨乾,他已在這戒備森嚴的營區滯留了三日。
看著英美代表頻繁出入指揮部,而自己這群本該執掌軍權的將領卻被當成囚犯,壓抑的怒火如即將噴發的火山。
"砰!"他第三次撞開營房木門,卻再次被兩名持槍衛兵攔住。
劉雲瀚從皮質文件袋裡扯出褶皺的委任狀,紙張邊緣銳利如刀,狠狠甩向為首的下士:"睜開狗眼看看!軍委會的任命!我倒要問問,誰給你們的膽子?"
委任狀輕飄飄落在衛兵鋥亮的鋼盔上,滑入沾著泥漿的軍裝口袋,下士保持著標準的敬禮姿勢,帽簷下的目光堅定。
"報告長官,戰區司令部三小時前下達封鎖令,所有非作戰人員禁止..."
“滾開!看清楚我們是國民政府的少將!你有什麼資格一直限製我們的自由!”
英美兩國正在與第一軍在談判桌上不停的為著各自的小心思勾心鬥角!
過來準備接受第一軍指揮權的那些土木係軍官團,可再也忍受不了這種仿佛被囚禁的生活。
過來接任副軍長兼榮譽一師師長的劉雲瀚再一次被警衛阻攔他外出後終於忍不住爆發!
衛兵被委任狀砸到並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還是禮貌的麵帶微笑伸手阻攔。
“對不起將軍!這裡是交戰區、為了您的安全,請不要隨意離開!”
看著衛兵那張笑盈盈的臉龐,劉雲瀚感覺這家夥就是在嘲諷自己,忍無可忍的他直接揮動右手!
“啪!”一聲脆響!
劉雲瀚青筋暴起的右手已重重揮出,清脆的耳光聲驚醒了所有人,下士踉蹌著後退半步,軍帽歪斜地掛在脖頸,露出泛紅的側臉。
“長官!”上尉連長三步並作兩步衝來,臂章上的“憲兵糾察”臂章在暮色中格外醒目。
他將顫抖的下士護在身後,腰間的勃朗寧手槍隨著動作發出金屬碰撞聲:“根據《遠征軍紀律條例》第十八條,侮辱現役軍人將移交軍法處!請您立刻道歉!否則我們將依法查辦!”
一名上尉連長立刻上前製止劉雲瀚下一步動作,口中的話語讓劉雲瀚以及身後的其他幾人忍不住氣的發笑!
“笑話!勞資帶兵遇到不聽話的就是軍棍!巴掌抽你們算清的了?怎麼你們打算造反嘛?”
“上梁不正下梁歪!上司什麼德行,下麵自然上行下效!一個個以為天高皇帝遠!沒有人能收拾你們了?”
然而對於劉雲瀚滔滔不絕的謾罵,這名上尉連長一直沒有發聲,而是將那名被抽巴掌大士兵拉過來!
“長官!請您向這名下士道歉!否則我們將對您采取強製措施!”
見到這些家夥居然還在唧唧歪歪,劉雲瀚身後的郭懺慢慢走了出來!
“我是你們的新任軍長郭懺中將!你們知道限製上官自由!形同謀反嘛?現在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你們不會真的認為躲在緬甸就治不了你們了?”
郭懺此刻仿佛終於找回他第一軍軍長的威風,擺出一副上官的派頭,對著麵前的幾名衛兵大聲的嗬斥!
“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你看看你們這些國家的軍人現在都變成什麼樣子了?難道你們是他宋天養的家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