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個被置於法壇前的女子,此時正仰麵朝天,麵上布滿了驚恐之色與淚水,不停的搖著頭。
三喜見得這兩女子的麵容,也是大吃一驚,這不是在鶴留灣開麵館的清寧與翠兒麼。
清寧與薑遠的緋聞,三喜等人自然也是聽聞過的。
以三喜那尿性,根本不會作其他想法,早就覺得薑遠與清寧有一腿。
不得不說,三喜的想法與趙祈佑、沈有三、萬啟明的想法沒一點差彆,還真是漢子所見略同。
此時見得東家的女人被綁來了這裡,怎的不驚。
靈堂前,那穿喜衣的中年女子滿臉陰毒之色,一把拽開了清寧嘴裡的布團,恨聲道:
“你這賤人,當日在金殿上不是能說會道的麼,你以為惠寧鄉主就能護得了你一輩子?!今日給我兒陪葬吧!”
清寧淚眼婆娑,卻是倔強的仰抬起頭,認出了這穿著一身喜衣的婦人:“昭華郡主,你抓我們來想乾什麼!你若敢亂來,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那穿喜衣的女子正是昭華郡主趙嫣,那穿喜衣的中年男子,自然便是何允謙。
趙嫣見得清寧這等柔軟的女子,嘴上卻是極倔,不由得恨意更甚,抽了刀便斬向清寧:
“你這賤人,我兒之死皆是因為你,今日我便殺了你,看看你到底能不能變成厲鬼!”
屋頂上的三喜見狀,連忙從腰間取下軍弩,快速裝上弩矢,對著趙嫣就要射殺。
三喜自然聽清了趙嫣的名頭,但什麼郡主不郡主的,他可管不了那麼多,動東家的女人,就是與鶴留灣為敵。
就在趙嫣持刀斬向清寧,屋頂的三喜要放矢之時,何允謙卻眼疾手快的將趙嫣攔住了。
“這麼殺她太便宜她了!”
何允謙奪了趙嫣手中的刀,獰聲道:
“今日抓她來,就是要給晏兒配陰婚,再將她活著釘於晏兒的棺內,讓她永生永世被晏兒驅使!
隻可惜那叫小茹的賤人已嫁於薑遠,豐邑侯府又防守極嚴,不能將其捉來,此女就受過全部吧!”
趙嫣聞聽此言這才冷靜了下來,抓清寧來,不就是給何書晏配陰婚的麼,殺了她反倒便宜她了。
清寧聽得何允謙的話,整張俏臉儘是驚恐之色,何允謙夫妻真是歹毒,竟然要行此等惡事。
清寧隻覺巨大的絕望之感將她籠罩住,如今她就是想咬舌自儘也沒有用。
配陰婚這種邪事,她自然聽說過,活著能配死人的陰婚,她死了也一樣躲不掉。
“畜牲!你們這群畜牲!何書晏死有餘辜!你們今日這般害我,你們會遭報應的!你們不得好死!”
清寧怒罵著,拱著身子就要往那法壇上撞。
趙嫣伸手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陰笑道:
“你還敢嘴硬,到了陰間,看我兒怎麼收拾你!”
清寧的眼中沒了淚水,有的隻是恨意。
她原本柔弱,一向與人為善,此時卻恨不得從趙嫣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來人!給她套上鳳冠霞帔!讓她與我兒拜堂,然後封入棺內!”
趙嫣見得清寧那吃人般的目光,不由得尖聲大笑:“賤人,你就與我兒成婚吧!你一青樓女子,能嫁我兒是你的福份,哈哈哈…”
幾個穿著水卒號衣的兵差上前按住清寧,又有幾個喜婆抱了鳳冠霞帔進來,拿著就往她身上穿。
“夫人不可!”
那正作法事的道士掐了掐手指:“今日不宜拜堂,明日乃是九月十四,又逢何公子七七四九之期,明晚子時拜堂,可保何公子永世壓製此女!”
何允謙朝那道士拱了拱手:“道長此話可真?”
那道士撫了撫三羊胡子:
“貧道精通望氣移魂之法,今日為單數,北鬥星太過明亮,陽氣甚重!若強行拜堂,怕是此女將來怨氣極大,何公子恐是難以壓製。
明日子時定有陰雲遮月,攔住北鬥星光,是陰氣最盛之時”。
何允謙想了想,便道:“那便聽道長的,就讓這兩個賤人多活上一天!到時還請道長全力施為。”
道士正色道:“何大人即請了貧道來,貧道自當全力施為,拚上十年壽元,也要替何大人與郡主把此事辦妥了。”
何允謙連忙拱手:“有勞道長,本官定不會薄待道長。”
趙嫣聽得那道士這般說,也恨恨的咬了牙:“就且再等一日!來人,將這兩個賤人帶下去!”
幾個水卒又用布團將清寧的嘴堵了,拖著清寧與翠兒出得靈堂,將其關進一間廂房中,又命人嚴加看守。
三喜與兩個老兵使了個眼色,將軍弩收起,又悄無聲息的下了房頂翻出了這大宅。
三喜不敢貿然相救,據剛才的觀察,這大宅中怕是不少於五十人,很多人還穿著寫有漕運字樣的號衣,這些人分明是漕運司衙門的兵差。
若是貿然動手救人,根本一點把握都沒有,此時回去搬救兵才是上上之選。
三喜讓兩個老兵在這大宅外盯著,自己則快馬直奔濟州水軍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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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遠聽完三喜所說,頓時怒發衝冠:“何允謙、趙嫣這對狗夫妻,竟然敢行此等妖邪之事!”
利哥兒聽得也是義憤填膺怒不可遏,清寧是鶴留灣第一個給他與雨兒溫暖的人。
後來清寧又在他家養傷,還教雨兒識字,相處的就像一家人一般。
此時聽得何允謙夫妻抓了清寧主仆,要與死鬼何書晏配陰婚,怎能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