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帝與薑守業、上官雲衝碰了碰杯,而後將杯中酒水一飲而儘。
薑遠見得這情形,懂了鴻帝的意思,也徹底鬆了一口氣。
鴻帝這般做,也算存了點良心,也不枉薑守業與上官雲衝輔佐了他幾十年。
司空與太尉一職,品級為正一品,乃三公之列,是文臣武將的最高榮譽,同時,也是個虛銜。
自今日之後,薑守業與上官雲衝就沒有了實權,也不需要逢三逢五的上朝議事。
若無重大事件,他們連太和殿都不需去,也算是變相的致仕了,與前三公伍禹銘一般無二。
這麼一來,大家都能體麵退場,既削弱了他二人的權勢,也給了眾多朝臣一個交待,又為新君鋪了路,不至於讓新君成為傀儡。
雖然薑守業與上官雲衝不會真的把持朝綱,但鴻帝卻是不得不防。
薑遠與上官重之雖也不差,卻還未能入得了鴻帝的眼。
等得薑遠與上官重之成長起來,新君也坐穩了江山了,至於再往後的事,鴻帝也就管不著了。
君臣同飲了酒後,鴻帝臉上的病態紅更甚,還伴有輕微的咳嗽。
薑遠連忙將那盤小蔥拌豆腐移到鴻帝麵前:“陛下,您龍體有恙不宜過多飲酒,也不宜食太多油膩之物,此為豆腐,微臣昨日磨的,多食此物有益長壽。”
鴻帝剛剛給薑守業與上官雲衝封了官,見得二人並無怨言,心情也好了許多。
又見得這白花花的豆腐看起來十分可口的樣子,用勺子舀了一塊吃了,隻覺清淡又美味,竟比那牛腩燉土豆還開胃。
“此物不錯。”
鴻帝讚了一聲後,連連舀起豆腐送進口中,一碗豆腐被吃了一大半。
薑遠見得鴻帝喜歡豆腐,又道:“陛下,您可派了宮中禦廚來,微臣教會他,陛下每日都可吃新鮮的。”
鴻帝放下羹勺,突然笑道:“何必如此麻煩,朕來鶴留灣吃便是。”
薑遠聞言整個人都麻了,鴻帝這又是幾個意思,來鶴留灣吃,不用治理江山了麼?
薑遠小心翼翼的問道:“陛下,您這是…何意?”
鴻帝卻道:“朕看你這鶴留灣不錯,深得朕意。”
薑遠腦袋轟的一聲炸響,連忙道:“陛下,鶴留灣實是沒有多餘的地方建行宮了…”
鴻帝輕哼了一聲:“誰說朕要建行宮了?”
薑遠摸了摸腦袋:“那……陛下,您要如何?”
鴻帝突然冷笑起來,龍目盯著薑遠:“豐邑侯,你還敢問朕要如何!你可知罪!”
此言一出不僅將薑遠嚇了一跳,就連上官雲衝與薑守業也心驚膽顫,不知薑遠哪裡又惹到鴻帝了。
鴻帝這般模樣,是真動了怒,可不是裝的。
薑守業與上官雲衝將目光看向薑遠,以目光詢問。
薑遠連忙作揖拱手:“微臣…不知犯了什麼罪…請陛下明示。”
鴻帝嗬嗬冷笑一聲:“你還裝糊塗!你連公主都敢納為妾室,你還要朕給你什麼明示?!”
此言一出,薑遠與薑守業、上官雲衝呆住了,敢情弄了半天,鴻帝是為此而來。
薑遠瞪了一眼趙祈佑,怪他為何不提個醒。
趙祈佑以嘴型相回應:“我提醒過你了。”
薑遠整個人大無語,趙祈佑先前擠眉弄眼的,還以為他中風了呢,鬼知道他是在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