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哥兒眼中寒芒閃動,他是與木無畏同上過戰場,有著生死之誼的,此時豈容這什麼宰相家的護衛欺負他兄弟。
徐文棟一向也講義氣,他朋友不多,利哥兒上了,他又怎會袖手旁觀。
柴陽帆手裡沒家夥,左右一看,見得書院門前有倆石鼓,當下挽了袖子抱過一個來,舉著在頭頂。
一眾學子見狀大驚失色,這石鼓至少三百斤,這大個子說舉起來就舉起來了?
他們在書院門前鬨這麼大動靜,怎會不驚動在此巡視的鶴留灣老兵。
獨臂老李帶著一眾侯府護衛過來一看,見得地上釘著兩隻弩矢,還有一個大個子舉著石鼓,臉色變得鐵青。
“將弩與石鼓放下!”
獨臂老李厲聲喝斥利哥兒與徐文棟、柴陽帆。
“李叔,他們欺我鶴留灣!”
“義父,這些人要打人!”
利哥兒與徐文棟見得獨臂老李過來,搶先開口,手中的軍弩仍不肯放。
“我說的話,你們可曾聽清!放下!”
獨臂老李雖也隻是個護衛,但威嚴卻不是利哥兒與徐文棟能擋的,隻得心不甘情不願的將弩機低垂。
柴陽帆見得兩個兄弟放下了,這才將石鼓輕放在地上。
獨臂老李狠瞪了利哥兒等人一眼,這才冷了眉對向天高道:“向護衛,侯爺容你在我鶴留灣尋人,你敢生事?!”
向天高怒道:“他們拐帶我家二小姐!按罪該殺!”
獨臂老李冷笑一聲:“你不過一個護衛,他們有沒有罪豈是你能定的?!再者,說什麼拐帶,你家二小姐就在此,她與你說她被拐帶了?!”
荀柳煙聽得向天高張口閉口就說自己遭了拐帶,氣得俏臉通紅:“向天高,退下!怎可胡言!”
“二小姐…”
向天高見得荀柳煙發怒,不由得氣勢一弱。
“閉嘴!”荀柳煙喝斥了一聲:
“你不過是我家之護衛,本小姐要做什麼何需你管!你隻須報於我爹便是!其他的,休得多言!”
向天高聽得這話,又難受又憤怒,他雖是護衛,但與荀柳煙相識多年,那個常常以笑對他的二小姐,也隻不過當他是一個護衛,僅此而已。
獨臂老李冷聲道:“向護衛可聽清了?今日是格物書院開院之日,你若再在此攪鬨,老夫可不會客氣!”
向天高轉過頭陰冷的看著獨臂老李:“李護衛,本護衛奉的是宰相爺之命,尋我家二小姐!你敢攔我?!”
獨臂老李哼道:“你出了這鶴留灣,我且不管你!你不用拿宰相爺來壓老夫!”
“好!有種!那就看看是宰相爺能護住我,還是豐邑侯能護住你!”
向天高一咬牙,下令便要動手,今天怎麼也要將荀柳煙帶回去。
“住手!”
就在兩方劍拔弩張之時,一聲嬌喝傳來,趙欣在一群護衛的陪護下,緩步而出。
“縣主姐姐。”
荀柳煙見得趙欣到了,連忙鬆了木無畏的手,歡喜的叫了一聲,奔過去挽了她的手。
趙欣笑道:“妹妹真是莽撞了,怎的能離家出走!荀伯伯昨夜都找上我家家門了。”
荀柳煙撒嬌道:“我又不是籠中鳥。”
向天高自是認識趙欣的:“小的見過縣主。”
趙欣微抬了手:“向護衛,你回去向荀大人稟明實情便是,柳煙妹妹要怎麼做,你一個護衛不需管得太寬。”
趙欣的聲音平淡,卻帶有不容抗拒之意,向天高敢對木無畏與利哥兒,甚至獨臂老李吆五喝六,但絕不敢冒犯她。
親王之女,本身也有爵位,向天高除非不想活了,才敢行冒犯之事。
向天高蠕了蠕嘴,還想再言,趙欣又道:“向護衛,鶴留灣不是你大呼小叫之地,你若在此生事,荀大人恐怕也保不了你!”
趙欣一指利哥兒,對向天高道:“你可知他是誰?”
向天高抬頭看了一眼利哥兒,眼中的恨意閃爍不停,但隨即又低下頭去:“小的不知。”
趙欣道:“他乃豐邑侯之外弟,鎮遠大將軍黎元城之子,剛才他若將你射殺,你也是白死!”
利哥兒見得趙欣居然知道他,但他卻不敢認:“姐姐彆不是認錯人了。”
趙欣甜甜一笑:“不會認錯,那南門官道不就是你修的麼,黎小少爺。
你父之案,陛下已查清,不日便會頒了昭書為黎老將軍平反,我當眾說出你身份,你也不用介意。”
黎元城兵敗一案,事情已查清,趙祈佑要給其平反一事,朝中百官大多都已知曉,隻是還未昭告天下而已。
向天高聞言,又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利哥兒,此時他才知道自己剛在鬼門關走了一圈。
趙欣不再理會向天高,對荀柳煙道:“妹妹,時辰不早了,隨我一起進書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