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湖邊風大,您又受了驚嚇,不如先回府衙。”
“不急!”
薑遠一揮手,朝將頭埋在膝間,嚇得瑟瑟發抖的百姓們大聲道:
“眾位鄉親勿怕,吾乃豐邑侯!今日汪家眾多惡霸已皆被捉拿,往後無人敢欺爾等!
爾等若有冤屈的,朝庭派來的欽差萬大人在此,可為爾等做主!”
一眾百姓聽得這話,這才敢戰戰兢兢的抬起頭來,果然見得一個穿紅袍的年輕官員,與府尹李錦書站在一起,這才敢信。
萬啟明已平複了胃中的翻騰,輕輕掙開鐘瑤的手,邁了步上前:
“眾位鄉親,本官乃巡治楚洲的欽差萬啟明,你們有什麼冤屈,就在這碼頭上說來,本欽差與你們做主!”
“真的…是欽差…”
“青天大老爺來了…”
“青天老爺,草民要告狀…”
一眾百姓紛紛跪倒在地,朝萬啟明磕頭不止,口呼冤枉。
萬啟明也不敢怠慢,當即讓人拿來筆墨,就在這碼頭上聆聽冤情。
大多都是控訴汪家兄弟欺善訛詐,逼得他們無活路之事。
隻有那先前載薑遠的船家,卻是朝薑遠磕頭:
“侯…侯爺,小的替在這湖岸邊討生活的百姓謝過侯爺,今日若不是您來此,咱們這些打漁為生的不知該如何過活。”
薑遠將那船家扶了起來:
“船家且勿這般說,明陽湖邊出了汪家這些惡霸,是我們這些為官為侯的失察所致。
往後,你們放心打漁割蘆葦,除了朝庭規定的稅賦要交納,任何人敢敲詐勒索,皆可上府衙告狀。
如若是賣蘆葦…”
薑遠手一指前麵的造紙坊:
“那造紙坊是本侯開辦的,直接運蘆葦過去賣便是,若有人刁難於你們,可找造紙坊大掌櫃,他會給你們解決。
你將此事轉告給鄉親們。”
那船家聞言驚聲道:
“侯爺…那造紙坊是您開辦的,難怪…難怪作坊裡的人如此和善。
侯爺您是好人哪…您又多給了咱們一條活路。”
那船家抹著淚又要下跪相謝,卻被薑遠親自扶住,又是一陣寬慰才做罷。
天漸暮,寒風漸猛,但此時往小碼頭趕來申冤告狀的百姓越來越多。
萬啟明與李錦書哪裡忙得過來,隻得暫停了耹聽冤情,讓百姓們明日去府衙遞狀紙,他將親自升堂。
百姓們這才抹著淚漸漸散了去。
“明淵,楚洲的百姓苦啊。”
回程的馬車上,萬啟明朝坐在自己對麵的薑遠長歎一口氣。
薑遠點點頭:“你打算怎麼辦?”
萬啟明道:“剛才在碼頭上,百姓們控訴的不僅隻是汪家惡霸,還有許多其他鄉紳為惡。
我打算效仿你在淮洲之舉。”
薑遠眉頭一挑:“你要在淮洲大開殺戒?”
萬啟明卻是看向車窗外:
“我自小吃百家飯長大,深知被人欺淩是何等感受。
當年,我若不是被萬家村的父老鄉親接濟保護,我早也已隨我父親大人去了。
如今我有能力為百姓們出頭,為何不做。”
鐘瑤感受到了萬啟明悲傷與憤怒,輕握了他的手輕輕安撫。
薑遠靜靜的看了一會萬啟明:
“你要嚴懲作惡的鄉紳,我沒有意見,但我得提醒你,聖人治世,慎殺恤世,勿被過往蒙了心智。
楚洲與淮洲的情況不一樣,首惡當誅,小惡者罰。
屠虎者為民,萬勿己身化虎,我與你共勉之。”
薑遠說的不是很重,卻如黃鐘大呂,將萬啟明震醒了過來,暗道自己差點被心魔所嗜。
“啟明受教!”
萬啟明感激的朝薑遠拱手作揖以謝。
薑遠哈哈笑道:
“你我兄弟,說謝就見外了,要真謝我,不如今夜再請我上勾欄耍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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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啟明頓時錯愕不已,薑遠總是在極嚴肅的時候,說些不著調的話。
且話裡還藏了‘殺機’,什麼叫‘再’,他可從來沒去過煙花之地。
果然,鐘瑤原本輕撫著他的手,一臉心疼之色,突然就變得殺氣四溢,改撫為掐。
鐘瑤咬著銀牙:“夫君,您這些日子太過勞累,等回驛館,妾身給您施個針灸。”
萬啟明急忙辯解:
“瑤兒,莫聽明淵瞎扯蛋,我是正經人!”
鐘瑤又看向薑遠:
“侯爺,芷兒姐姐說您身子虛,奴家回燕安後,可教芷兒姐姐,或茹姐姐一套針法。”
薑遠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若鐘瑤真這麼去教上官沅芷等人,那些婆娘是真會信的。
那不得被紮成刺蝟。
薑遠嚴辭拒絕鐘瑤的好意:
“鐘大夫,我與萬兄說笑呢,我們都是正經人!”
“哼!”
鐘瑤暗哼了一聲,又去掐萬啟明腰上的肉。
萬啟明嚎又不好意思嚎,一張俊臉痛成了苦瓜之色。
薑遠假裝沒看見,將腦袋伸出車窗看風景,卻突然見得湖麵上一艘大船從沄水方向緩緩駛來。
那大船船頭站著一些人影,這些人穿著各異,有穿長衫的,也有穿農衣的。
這些人也不怕冷,正在船頭興致勃勃的指點江山,偶爾還能聽到他們吟詩作詞的聲音。
那船上還插著一杆大旗,正迎風招展。
那大旗正中寫著鬥大的四個溜金大字,這四個大字旁,還似有無數的小字環繞。
薑遠一見得這旗,立即朝駕車的順子激動了吼道:
“快!去楚洲最大的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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