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遠知道全完了,忙又往馬車上爬:
“我出去避避風頭…”
“喲…侯爺,這都要過年了,你外邊還有什麼事沒辦?不是想去高原過年吧?”
薑遠剛爬得一半,腰間的肉便被狠擰了一把。
薑遠回頭一看,見得上官沅芷凶神惡煞,忙咧嘴乾笑:
“我突然想起來,事情好像都辦完了。”
上官沅芷冷笑道:“你且回府,就等你了。”
薑遠一愣:“什麼就等我了?”
胖四低著腦袋小聲傳話:“少爺,三堂會審…”
上官沅芷俏目一瞪胖四:
“胖四,你倒是忠心耿耿,一下午都在府門前轉悠,當我不知道你要通風報信麼!”
胖四聞言額頭的汗都下來了:
“夫人,小的可沒有,小的對夫人也一向忠心耿耿。”
薑遠忙替胖四辯解:“他沒有,他隻是來迎我。”
上官沅芷哼道:“那行,胖四你迎也迎了,乾你的活去!”
“好嘞!”
胖四給了薑遠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快步回府去了。
他怕上官沅芷打他,當年在回南關,他與薑遠可沒少挨打。
薑遠被上官沅芷直接拉到了中堂,隻見得薑守業與薑鄭氏高坐在上。
小茹與清寧站在薑鄭氏身後,挺著大肚子的黎秋梧坐在椅子上吃著酸辣椒。
見得薑遠被上官沅芷拉進來,齊齊朝他眨眼。
薑遠見得這架式,還真如胖四說的那般,如同三堂會審。
薑遠明知故問:“爹、娘,茹兒、寧兒,梧兒你們這是?”
上官沅芷怒哼一聲:“你還裝,師妹都招了!”
黎秋梧叫道:“夫君,不怪妾身,怪祖利娜婭,她將名字寫在信封上了!”
上官沅芷俏目瞪向黎秋梧,一把將她手中裝酸辣椒的碗搶了,手點著她的腦門:
“讓你跟著他去高原,讓你看著他!你倒好,不僅沒看住,還幫著他隱瞞!”
黎秋梧吐了吐舌頭:“那時我又還沒嫁過來,夫君是師兄,同門不出賣同門嘛。”
薑守業見得吵吵鬨鬨的,咳嗽一聲:
“遠兒,你與你師父當年一模一樣,為父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
那土渾浴公主之事,可大可小,如今她又有了你的女兒,此事難啊。”
薑遠見得所有人都知道了,也便不瞞了:
“沒事兒,此事我已與陛下說過了。”
上官沅芷聞言又怒:“敢情就我們不知道唄。”
薑遠連忙哄上官沅芷:“媳婦兒,我不是故意瞞你,實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上官沅芷氣鼓鼓的:“不知道怎麼開口你就不說了麼,紙包得住火麼?”
小茹連忙過來相勸:“上官姐姐,你彆生氣了,夫君定有難言之隱。”
上官沅芷怒道:“你還幫他說話。”
小茹又看向薑遠:“夫君,這次是你不對,咱們是一家人,有什麼事攤開來說就好,為何要隱瞞?”
薑遠連連認錯:“是我不對,是我不對。”
薑守業道:“事已發生,再計較誰對誰錯沒有意義,遠兒,你且說說吧,你當時為何要娶那異國公主。”
薑遠歎了口氣,將他與祖利娜婭在格爾山下的湖岸邊,遇上拜雪教神使奚達丘,被他用藥毒倒。
祖利娜婭為救自己,才犧牲的清白一事細細說了。
黎秋梧在一旁說道:“上官姐姐,我都給你說了,事情就是這樣,我可沒與夫君串供。”
薑鄭氏站起身來,攬了上官沅芷,柔聲道:
“芷兒,如此說來,那祖利娜婭也是為救遠兒才致如此,你切莫生氣了。”
上官沅芷道:“我不氣夫君與祖利娜婭之事,我是氣他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卻瞞著孩兒!”
薑遠連忙又哄:“我錯了,我不該瞞著你們。”
薑鄭氏道:“遠兒,芷兒與茹兒說的沒錯,都是一家人,何必瞞著。
如今說開了就好,為娘無其他要求,咱家的血脈豈可流落在外,你將祖利娜與我那孫女接回來。
你外公家就在靈州道河西府,距漠風關外的高原不過千餘裡,為娘雖沒上過高原,卻也知道高原的苦。”
薑守業拿出一封信遞給薑遠:
“即然你已稟明了陛下,為父也希望你接她回來。”
薑遠看向上官沅芷,這侯府後宅,她才是老大。
上官沅芷哼了聲:“看妾身做甚,家裡不過多兩雙筷子的事,妾身若不讓,倒顯得我小氣了。”
小茹也道:“夫君,父親和母親大人說得對,高原苦寒,那祖利娜婭母女,在高原定是不易,讓她們回來吧。”
薑遠苦笑道:“她若是肯來,早就來了。
我已稟明陛下,讓土渾浴族入關,到靈州道過冬。”
薑守業與薑鄭氏麵麵相覷,薑遠竟然說動了趙祈佑,允許土渾浴族來靈州道了。
還是在河西鄭氏的地盤上。
薑守業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