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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們戰死沙場,家中的孤寡老幼,就等著這筆撫恤金過日子,你連這筆錢都貪,將來又有何麵目去見死去的弟兄?”
他麵色沉痛:“你和王元福都曾與我並肩作戰,還記得,當年戎山嶺一戰,是你替我擋下蜀賊的刀劍,助我斬將奪旗,戰後你直接昏迷過來,細數傷口,竟有三十一刀,鎧甲扒下來的時候,皮肉糜爛,血肉模糊,你險些喪命!我想不明白,當年那個血戰沙場,鐵骨錚錚的李方溯,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
“可我念在過去的情分,本想等朝廷降罪的指令下達,便將你和王元福罰去邊境的死囚營將功贖罪,隻要積攢軍功,再過些年,未必沒有機會再回來。可如今,隻怕連我也自身難保。”
他仰頭深深歎息:“你隱瞞了妖族的事情,以至於釀成今日之禍,誰也救不了你了。”
李方溯徹底慌了神,他跪著向前挪動,雙手攥緊柵欄,神色慌張的望著裴行之:“大將軍,您救救卑職吧!隻要不殺我,哪怕罰我去死囚營,哪怕讓我終生待在邊境,我也心甘情願。”
裴行之歎道:“晚了,這件事情太大了,不良人準備對你搜魂。你不會死,但往後與死了並無差彆。”
李方溯徹底陷入呆滯!
裴行之離開了地牢,該說的他已經說了。
‘天井’一事,源於走私。
故而,凡是與走私一案有所牽連者,皆逃脫不了乾係!
包括他這位節度使,朝廷二品鎮軍大將!
事後是貶是罰,他統統都認。
但是現在。
裴行之單手按刀,走到薑峰麵前,麵色異常冷肅:“我已下令封鎖江州,無論水道官道,無人可以通行。”
“但我不可能永遠都鎖住通道,最多隻能給你爭取一個月的時間!”
薑峰認真道:“一月足矣。”
說罷,他從裴行之身邊擦肩而過,走向地牢。
……
砰砰砰!
“開門!開門!”
粗暴的拍門聲,在暴雨中響徹。
半晌後,負責看守劉府大門的門房小六,剛剛打開大門,還未來得及探出頭細問,便被蠻橫的撞開。
“不良人辦案!”
小六被撞得倒在地上的水窪裡,目光驚恐的望著五六個身披蓑衣,內穿製服的身影,蠻橫無比的闖進劉府大門!
“這裡是劉通判劉老爺的府邸,你們豈能如此無禮?”
小六剛從他爹手裡接過守門大責,正想著如何儘忠職守,好讓家主刮目相看,於是壯著膽子,竟當場對著不良人出聲喝道。
宋明遠單手按刀,從門外緩緩進來。
他走到小六跟前,冷漠的目光俯視著對方:“你很儘責,但你家主子卻辜負了朝廷的恩澤。”
此時。
李廷和張彪已經把這位劉通判從床榻上拉了起來,兩人一左一右將他架起,來到宋明遠跟前。
“你,你們不良人,簡直無法無天!”
這位年近四十,大腹便便的江州通判,此刻卻麵色蒼白,狼狽不堪。
宋明遠挪步走到劉通判跟前,眸光如刀,直直的盯著對方的眼睛:“劉大人,這些年,您一共收了趙素多少銀子啊?”
劉通判滿臉心虛,發白的嘴唇止不住的顫抖起來:“什麼銀子?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記得,前些日子,單銀牌也來過劉大人的府邸,替你查清了一件冤案,以還令嬡一個公道。可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麼還要替你的仇人辦事呢?”
“我,我沒有。”
無力的辯解。
前段時間,單叢憑借黃奉日記上的記載,為當初劉氏千金失足落水的案子,查明了真相,將劉通判的兒子抓進大牢。
可薑峰在趙素的記憶裡,卻看到了與黃奉日記裡不一樣的案情。
劉氏千金確實是被趙素所害,可劉通判早已知曉真凶是誰,卻還是被趙素用銀子收買了。
或許是他窮怕了,又或許是迫於趙素的威壓,他選擇了妥協,並心安理得的收下那筆銀子。
“你也配當一個父親?”
宋明遠抬起手,重重的扇了劉通判一個耳光,打得對方大腦嗡鳴,臉頰腫脹。
“帶走!”
李廷和張彪兩人,架著劉通判直接拖走。
宋明遠走出府外,望著劉府大門上的門匾,麵無表情。
財帛動人心。
可若是連自己的女兒都能賣,與畜生何異?
……
這一天。
江州官場又迎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地震!
大批的官員,被不良人抓回府衙。
凡是和趙素有關的官員,一個都跑不了!
尤其是那些去過‘天井’的不良人,心裡好似憋著一股勁,無處發泄。
許多年後,他們仍然會想起‘天井’那一幕,在午夜夢中驀然驚醒。
此生已然無法忘懷。
於是,有人開始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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