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眼中的醉意就此消散，變得泰然自若：“是，但我發現，他真正效忠的，未必就是我。很多事情都是他瞞著我去做的。就如上一次，他讓聶觀去青州殺你，那不是我的本意。”
薑峰問道：“如何證明？”
吳王平靜道：“聶觀被流放以後，他曾帶一個人來見我，說是我的新底牌。”
“那個人是誰？”
“東庭都尉，蒼龍！”
薑峰眉毛微微一挑。
蒼龍投靠了莊墨淵？還是說，蒼龍也是洛神教的人？
不，絕對不可能！
蒼龍的武道真意，是【王法】！
他不可能背叛皇帝。
這時，吳王又接著說道：“可如今看來，那個人未必就是真的蒼龍。”
薑峰反問道：“何以見得？”
吳王眸光深邃的看著薑峰：“不也有人偽裝成你的樣子，殺了承恩伯嗎？”
薑峰陷入沉思。
從林禦的供詞來看，十二圓桌當中，有人也擁有改變樣貌的能力。
他沉吟了片刻，問道：“莊墨淵是什麼來曆？”
卻不料，吳王搖了搖頭，說了一個令人意外的答案：“不知道。”
薑峰看著他：“你對他如此信任，竟然會不知他的來曆？”
說出來誰信？！
吳王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他以前是我母妃的仆從。自從我建牙開府以後，他就過來幫我謀劃大業。聶觀也是他替我招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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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妃對他極為信任，而且從小到大，他對我也是十分忠誠。”
“我也問過母妃關於他的來曆，但母妃沒有回應，隻是跟我說，可以毫無保留的相信他。”
“我對母妃自然是萬分信任，而且莊墨淵也一直做得很好。”
說到這裡，吳王停頓了一下，方才繼續說道：“起碼在青州這件事情之前，他從未展現過任何異心，也的的確確是在幫我謀事。”
薑峰沉聲問道：“聶觀並未去幽州，而是被莊墨淵改造成吃人的怪物，這事你知道嗎？”
吳王臉色也變得有些凝重：“不知道。我若知曉，當不會讓他這麼做。”
身為二皇子，他怎會不知江州大劫的真相？
莊墨淵擁有此等手段，說明……他一定與洛神教脫不了乾係。
薑峰目光定定的看著吳王：“雖然我很想相信殿下，但你說的這些，有什麼證據嗎？”
吳王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沒有。也確實很難讓人相信。畢竟莊墨淵跟了我十多年，在許多場合裡，他都可以代表我的意誌，因為他已經贏得了我的信任。”
“所以我也想不通，他為什麼會背叛我？”
“背叛？”
薑峰忽然笑了一下：“難道殿下就沒懷疑過，他從一開始，就不是真的效忠你的嗎？”
吳王歎息道：“這幾日，我一直在回憶以前的事情，卻始終想不出任何破綻。我幾乎可以肯定，他以前的的確確，是在為我謀劃大業。”
他眸光有些複雜的看著薑峰：“一個人若是偽裝，不可能十多年來，半點都不露痕跡。除非……”
薑峰眸光一亮：“除非，他是遭遇了什麼，才選擇了……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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