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國大宗師越境而來,意欲何為?”
景天子威嚴之聲,好似九天驚雷,瞬間穿過萬裡河山,響徹在雍州邊境。
諸葛相我沒有停步,反而繼續往前。
大宗師未經許可,徑直越境而來,無異於在向景國宣戰。
可今日的諸葛相我,神態冷漠,無比強勢。
麵對景國天子的責問,他隻是淡淡說道:“此來殺魔。”
他的腳步已經穿過邊境線,淩厲而沉穩的落在景國的疆土上,冷肅的聲音,猶如一柄直指長安的巨劍,就此宣告戰爭的降臨。
沒有征兆,沒有試探!
一來便是強勢的回應。
蜀國在接連失利的情況下,還要再次挑起事端嗎?!
轟隆隆——!
馬踏大地的聲音,一時轟鳴如雷。
遠方的雍州邊軍如浪潮一般,朝著邊境滾滾而來。
為首一人,正是平息鎮南侯之亂後,奉命留在雍州整頓軍務的司錦年。
雍州一戰時,司錦年強勢調動國勢,凝聚十萬兵煞,助朝廷平此叛亂。
也終使他在大戰之後,得以突破玄關,踏入八境行列。
作為擅統軍陣的兵家修士,武道修為越高,所能統帥的士卒數量就越多,所結軍陣的威力也就越強!
如司錦年這樣的八境兵修,在穩固修為之後,完全可以統兵三十萬。
三十萬士卒所結之軍陣,威力可想而知,就算麵對九境武夫,也是絲毫不懼。
倘若九境武夫死戰不退,他甚至能將其斬於沙場!
可惜的是,雍州一戰中,戰力強勁的風虓軍,為羅驍所害,全都死於非命。
哪怕朝廷這在數月之內,多次招募士卒,為雍州補充兵力,可如今的雍州軍中的武卒,也僅有十五萬之數。
以十五萬大軍,阻擊劍閣大宗師……勝負可想而知。
但司錦年沒有絲毫猶豫。
在國運示警的瞬間,他便立即親率大軍,傾巢而出,準備與諸葛相我決戰於郊野。
此刻。
司錦年高舉右臂,身後大軍令行禁止,整齊如一。
僅僅這一十分平常的舉動,便足以看出他對軍隊的掌控力。
“諸葛相我!”
麵對一位大宗師,還是殺力強橫的劍閣之主,司錦年端坐於馬背上,臉上卻沒有絲毫恐懼。
他眸光冷肅的盯著前方的白衣劍修,冷聲而道:“你未經許可,擅自入我大景邊境,你們蜀國這是要與我大景開戰嗎?”
諸葛相我腳步不停,邊往前走邊說道:“此行隻代表劍閣出劍,隻為斬魔。”
誠如諸葛相我所言。
其身後的數十裡外,蜀國邊軍止步於邊境線,並未冒然前行,而是靜默於彼,絲毫沒有準備越界攻打景國的意思。
或許正如諸葛相我所言,他此行隻為斬魔。
此乃個人意願,與國家無關。
可誰又會真的相信?
司錦年伸出左手,握住一杆大纛,旋即高高舉起。
此旗堂皇大氣,威嚴如山,正麵繡著一個‘司’字,乃是他的帥旗。
隨著戰旗飄揚,一股浩瀚磅礴的兵煞,瞬間自身後的大軍之中轟然爆發。
兵煞如雲,蒸騰於空。
那濃鬱的煞氣洪流之中,隱約間似有一雙猙獰的眼瞳,自煞雲之內,探出獰惡的目光。
一種恐怖的威壓,在此方天地倏然凝聚。
司錦年並未衝動,隻是看著前方依舊不肯停步的諸葛相我,厲聲喝道:“諸葛相我,你若再前行一步,本帥即刻下令衝殺,今日我大景戰死多少士卒,來日必叫蜀國十倍償還。”
“勿謂言之不預也。”
司錦年心中明白,若是下令衝殺,這十五萬大軍,也斷然無法阻攔劍閣之主的腳步。
然而。
諸葛相我今日可以殺他,甚至可以將這十五萬大軍屠戮殆儘,他日景國大宗師亦可不宣而戰,直入蜀國境內,屠戮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