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國自立國以來,便一直承受著景國的打壓。
多少蜀國將士為景國士卒所殺?
多少劍閣弟子死於景人的屠刀之下?
諸葛家有著煊赫名揚的偉大曆史,可那煊赫的背後,卻是多少子弟魂歸天地?
劍閣有著數千年的無上榮耀,可這份榮耀的背後,又有多少弟子戰死沙場?
為國拔劍,豈有明確之善惡?
殺了不良帥是為善,滅了景國亦是為善。
薑峰搖頭道:“難怪會教出謝東華那種垃圾,還真是有什麼樣的師傅,就有什麼樣的弟子。”
“兩國相爭,在戰場上怎麼廝殺,怎麼誘敵,怎麼欺詐,都是順理成章,不過是看將士是否英勇,統帥是否多謀。”
“但是這裡,卻不是兩國廝殺的戰場。”
“今日也不是景國與蜀國之間的國戰。”
“出了這裡,你在戰場上刺殺不良帥,天下人隻會稱讚你劍閣閣主,劍術夠快,殺伐果斷。”
“但是今日,但在這裡,你隻是一個暗中偷襲的卑鄙小人!”
“此事若為正確,天下還有什麼秩序可言?”
薑峰一腳將諸葛相我的頭顱徹底踏入大地:“若你真是為國事思慮,便不該做出此等下作之事,從今往後,天下人隻會認為蜀國多鼠輩。”
“若你是為私恨,便不必自稱什麼英雄。你隻是一個被私心腐蝕,被恨意填塞的齷齪小人。”
“吾不聞背棄信義者,豈可安然?今日無論誰來,我必殺你!”
他蹲下身子,膝蓋壓在諸葛相我的脊背上,而後掄起拳頭,朝著對方的頭顱猛然砸去。
“我會用自己的方式,替不良帥出這口惡氣。”
“直到氣消為止,亦或者,到你死了為止。”
轟——!
剛猛的拳頭繼續將諸葛相我的頭顱砸進了地麵,將他周身劍氣砸得崩碎,也將那好不容易再聚集起來的劍道本源徹底碾碎。
這一刻。
整個兵家秘境之中,無人再多開口,唯有接連不斷的轟鳴聲。
那是不朽法身與風君遙的對拳,是赤龍法身與夏侯尊的火焰對轟,以及薑峰一拳又一拳的砸向諸葛相我的腦袋。
餘者皆為沉默。
景國天子麵無表情,聖殿之主沉默不語,秦楚兩國大宗師亦是選擇袖手旁觀。
薑峰入魔了嗎?
答案顯而易見。
雖然不知道薑峰的魂宮裡發生了什麼,但很顯然,就連魔尊的大道之靈,也無法將他奪舍。
既然不曾入魔,他們又有什麼理由去針對薑峰?
而且,也正如薑峰所言。
這裡是屠魔的戰場,有什麼事情,等走出這裡,大家擺開架勢,真刀真槍的對決,方不辱沒大宗師之名,亦是名正言順,師出有名。
在這個時候偷襲?
許牧從始至終都懶得去看諸葛相我,對於諸葛相我的詭辯,更是視若無睹。
一個國家若是連信義都不講,這樣的國家活該滅亡。
而項蒙向來對事不對人。
魔尊若是奪舍了薑峰,他必定出刀殺人。
可對於諸葛相我,他隻有一個字:呸!
與這樣的小人齊名,簡直是一種恥辱!
項蒙直接收起【天災】,也不去看其他人的廝殺,隻是轉身看向了齊遇:“齊殿主,魔尊已除,本王也該告辭了。”
許牧同樣看向了齊遇,意思不言而喻。
不管風君遙和夏侯尊是出於什麼目的要針對薑峰,他們都不會插手。
武國與炎國蜀國聯盟也好,單純想要除掉薑峰這個威脅也罷。
他們沒有理由去配合。
薑峰也沒有去看這兩位大宗師。
他們要走,自己不會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