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不凡手持長劍,口中發出劇烈的喘息。
這是他拚儘全力的一劍。
此劍當叫楚雄安明白,叫暘國朝廷知曉……他並非弱者。
楚雄安低頭看著貫穿胸膛的利劍,接著眸光冷漠的看著身前的葉不凡,忽然咧嘴一笑:“很好,你果真傷了本帥。”
他虎軀一震,將身前的葉不凡震退,長劍離體,拽出一抹血花。
感受著一股洶湧澎湃的劍氣,在體內東衝西撞,楚雄安隻是略微皺眉,便搬動氣機,強行鎮壓。
他抬眸看向葉不凡,桀桀大笑:“你贏了,但你還是得死。”
他抬起左手,便要下達軍令,將葉家所有人,斬儘殺絕。
刑場之上,葉家死得隻剩下不到十人。
今日之局,勢在必行。
葉不凡轉身便往城內刑場殺去:“出爾反爾,卑鄙無恥!”
楚雄安左手下斬,麵無表情:“隨你咒罵,無傷我爾。”
他伸手往前一按,一股強大的武道威壓,如天穹壓頂,勢覆蒼茫,將前行的葉不凡籠罩在內,使其寸步難行。
楚雄安此舉,無疑是在告訴葉不凡,方才不以武道威勢爭鋒,僅以肉身之力對抗,隻是為了給他機會,也是在給他錯覺。
讓你覺得人生有望,再讓你徹底絕望。
這才是真正的摧殘意誌,碾其傲骨,磨其心誌,將他從內到外,徹底摧毀。
因此,所謂的打贏即放人,從頭到尾,都隻是一個謊言。
一個給葉不凡一絲希望的謊言。
縱然葉不凡拚了命,當真把握住了這絲機會,也隻不過是讓自己陷入更絕望的深淵。
這是何等的殘忍,何等的惡毒。
葉不凡被恐怖的武道威壓,強行鎮壓在原地,手中長劍不斷發顫,劍意不斷咆哮。
那雙血色的眼瞳,顫動的往後望去,眼中含著強烈的恨意。
楚雄安不以為然,縱然葉不凡的殺力,已經到了可以傷及八境武夫的程度,可想要殺他,還遠遠不夠。
“隻管恨吧,你的恨對本帥而言,無關緊要,不過是平添樂趣罷了。”
他緩步走向葉不凡,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
“對於叛國的逆賊,死亡隻是最輕的懲罰。”
楚雄安舉起長刀:“而本帥最擅長的,便是讓逆賊生不如死。”
肉體上的折磨,又怎比得過心靈上的摧殘?
他就是要讓葉不凡品嘗到絕望的滋味。
可在這時。
葉不凡手上的劍不顫了,就連身上的氣息也不再狂躁,反而變得平靜下來。
整個世界在這一刻,仿佛陷入了絕對的安靜。
楚雄安的刀已經落至半空。
法場的屠刀,已經懸在父親和姐姐的頭上。
卻都停滯。
“看來,暘國朝廷,並不值得信任。”
葉不凡手上的血色長劍,忽然如血潮褪色,那一點點的腥紅,逐漸剝離劍身,恰似鮮紅的花瓣飄散在空中,繼而化作一道紅裙女子的身影。
此女赤發紅眉,唇如丹砂,紅衣如血。
她出現的那一刻,其神識籠罩的範圍內,世界仿佛陷入了靜止。
“武道……領域……”
楚雄安身雖難以動彈,可他卻清晰的感知到,自己被一個強大的力量所操控。
能有這般力量的,唯有武道宗師才能施展的領域。
可他想不通。
倘若葉不凡真有此等實力,先前為何不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