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瓊離開了。
他當然沒能在薑峰這裡拿到確切的答案,反而一次次被懟得啞口無言。
他作為紫武級的執法者,辦過大大小小無數的案子,也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卻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拿一個十八歲的少年,一點辦法都沒有。
打又打不過,說也說不過。
該怎麼才能完成這次的任務呢?
一想到等下還要跟司長彙報,蘇瓊頓時有些抓狂的撓了撓頭發。
他心想,要不等下向司長坦白,這活兒他真乾不了,讓彆人來?
他開始在內心組織語言,想好措辭,才從身上的儲物寶珠裡,取出一麵銅鏡。
蘇瓊咬破指尖,擠出鮮血,滴落在銅鏡上。
下一刻。
整個銅鏡上瞬間閃爍著一股血紅色的光芒。
血光如陽光落在鏡麵,繼而折射到了虛空,倒映出一個龐大的黑影。
仔細一看。
那龐大的黑影,像是一頭凶狠猙獰的猛獸的影子,投映在了牆上。
蘇瓊對此早已習慣,每次與司長溝通,他從來都見不到真人,隻能看到這詭異陰森的影子。
“事情辦的如何?”
低沉沙啞的聲音,仿佛帶著無儘的威壓,從虛空的黑影上驀然傳來。
蘇瓊略微低著頭,以示尊重:“詭羊大人,薑峰說單單處罰楊駱一個人還不夠。”
龐大黑影聲音陰沉:“那他還想如何?”
蘇瓊老實說道:“他說,此事詭羊大人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要求您自己打自己八十鞭子,然後賠償他的精神損失和名譽損失,一共八十萬兩銀子。”
蘇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直接豁出去了:“他還說,這八十萬兩銀子已經給您打過八折,所以少一個子都不行。”
“他還說,如果您不給,他就親自去找武聖大人評評理,說您放縱下屬徇私枉法,妄圖以開平城執法者的力量,左右神州列國的格局,插手列國紛爭,以達到你那不可告人的秘密,實屬公器私用,罪大惡極。”
“還有,他說您處事不公,根本不配坐上執法司長的位置。”
“還有還有,他說您……”
砰的一聲。
那龐大黑影好似一拳砸壞了什麼東西,發出巨大的聲響,以此發泄怒火:“我讓你去問他,到底做不做執法者,你倒好,直接幫他問罪於我了?”
蘇瓊低著頭,攢眉苦臉:“詭羊大人,屬下真的已經儘力了。本來他想讓您賠償一千萬兩銀子,是屬下據理力爭,才談到一百萬兩,而且好說歹說,才讓他給您打了折扣……”
詭羊氣得連聲音都開始發抖:“欺,欺人太甚!”
蘇瓊深以為然:“屬下也覺得他太過分了,詭羊大人一年的俸祿才幾個錢,怎麼可能賠那麼多?他這是擺明了仗自己修為高敲詐勒索,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詭羊伸出顫動的手指,隔空指著蘇瓊,氣得連話都說不完整了:“你,你這個蠢貨!我怎麼會有你這麼愚蠢的下屬?”
蘇瓊臉上的委屈更委屈了:“詭羊大人,屬下也自知能力有限,實在無法應付他,要不您派彆人來吧,或許他能幫你把賠償的銀子繼續往下壓一壓……”
“這他媽是銀子多少的問題嗎?不對,我他媽憑什麼賠他銀子!”
虛空對麵又是一陣叮呤咣啷,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摔碎打爛。
過了好一會兒。
詭羊才恨聲說道:“你去告訴他,這個執法者他愛當不當!銀子我一分都不會給,有本事,就來開平城找我!”
說完,銅鏡上的光芒瞬間黯淡下來。
蘇瓊滿臉無奈的收起銅鏡,心想到頭來還是沒能擺脫這次任務。
他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
……
此時。
薑峰並不理會蘇瓊心中的苦悶,也不關心開平城到底在玩什麼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