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迷戀一個人,除了會時刻關注她的一舉一動,會記住她的一顰一笑,還會了解她的為人,了解她的性格,知道她所做的都有深意。
比如雲裳每次進入靈度空間,都會舉著一把鐵傘,與玄影所用的近乎一樣的鐵傘。
比如雲裳故意用言語挑釁靈鴉。
比如雲裳故意用自己的性命做賭注。
她是在深刻了解靈鴉這個人後,又一步步的把靈鴉逼到絕境。
“你是故意讓他去送死?”炎刑有些不解。
他不明白,雲裳為何會對靈鴉有這麼大的敵意。
雲裳望著前方的粼粼水波,沉默了許久後,忽然說道:“他已經暴露了,為了咱們的生死,更為了靈族的未來,他必須死。”
“可靈鴉這個人,易怒又膽小,暴躁又謹慎,唯有在強烈的憤怒下,才會使他失去理智,才能逼他走上絕路。”
炎刑站在那裡想了想,最後道:“我可以殺了他。”
雲裳平靜道:“四靈可以相互看不過眼,但絕不能互相殘殺,這是底線。”
她微微轉過身,看了一眼身後的紅衣男子:“你殺了他,你也要被處死,掌握刑權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炎刑眼底閃過一抹笑意:“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在關心我?”
雲裳淡淡地道:“我隻是依照規矩辦事。”
炎刑上前一步,正想拉起雲裳的玉手,表明心意,卻像是被後者提前感知,忽然往前走了一步,就此躲了過去。
雲裳像什麼都沒有察覺到一樣,行走在水麵上,平靜的聲音混淆在月光裡,有一種莫名的孤寂:“靈鴉一死,那位一定會順藤摸瓜,找到其他人的痕跡,這本就是他擅長的事情。你必須趕在靈鴉死之前,斬斷與他的所有聯係。”
她站在水麵,像是一朵開在湖麵上的黑色水蓮,月光灑落在黑裙上,如同披上一層霜白紗衣,綻放出彆樣的美:“他是個可怕的人,我們對待他,絕不能用敵意,更應該用感化,畢竟他的身上,本就擁有一半靈族血脈。”
“如果不能把那位變成自己人,也絕不能把他變成敵人。”
炎刑目光呆呆望著水麵上的人影,眼神中滿是癡迷和愛慕:“那你逼靈鴉去找他麻煩,就不怕他將來把這筆賬算在咱們頭上嗎?”
夜風襲來,湖麵微微蕩漾,成群的魚兒忽然遊至身下,似繞著水上仙子而遊。
雲裳緩緩蹲下身子,蔥白玉指輕點湖麵,那凹凸有致的身形,在此刻展露無遺,儘顯成熟之美。
那薄薄的麵紗,隨著涼風吹拂,微微揚起,精致絕美的臉頰,若隱若現,看得炎刑愈發的怦然心動
“我們隻需要,把靈鴉變成大周的人。”
“更何況,他一直都是。”
……
洛邑城。
觀星樓。
身為大周太史,天一觀觀主,九境巔峰神通者……尹佚站在二十樓高的觀星樓頂上,舉頭望明月,觀星辰,掐指卜算。
最後,他深深的歎息一聲。
“愛卿因何而歎啊?”
樓中虛空,驚現一角龍袍,長袍倏然一卷,大周天子的身影,便在樓中顯現。
他麵容含笑,心情愉悅,像是經曆了什麼喜事。
尹佚連忙轉身,對著周天子深深一禮:“老臣參見陛下。”
周天子雙手背在身後,抬頭望著臨時封上的穹頂,歎息道:“這混小子實在過分,好端端的觀星樓,被他毀成這樣,朕方才就應該跟他索要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