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當年朱提郡的團茶產量比雲南、永昌的要少上那麼許多,百姓生活也遠不如其他幾郡。”
“我起初還當是朱提郡大半在群山之中不好治理。”
“原來是你心存不滿。”
“當初公琰上書我還有些不信,現在看來果然是你這個太守太不稱職。”
楊儀有些無言以對,可還冷笑一聲說道。
“嗬嗬!”
“為了南中安定!”
“什麼南中安蜀地則安,丞相說的真是好聽!”
“將一偏遠邊境的不毛之地當作什麼商貨交通要道。”
“在下是否還要敢謝丞相將我從丞相府參軍調到朱提做太守啊;從一朝廷中樞遠遠發配到邊境做官,這不是流放是什麼!”
諸葛亮說道。
“你說這樣,難道李恢、呂凱、蔣公琰他們也都是發配嗎。”
“還有現在南中幾地太守都是一些年輕人在接任,他們之中有朝廷中樞費禕之子,也有許多將軍之後,更有於白身之中提拔的後起才俊。”
“難道這些人都是被流放過去。”
諸葛亮說著就從自己大案的眾多書簡之中搜出一份公文、直接扔在楊儀身上。
“這是十天之前長安朝廷轉奏而來的南中行文。”
“現任南中刺史呂凱手書向朝廷奏報,南中朱提近幾年以來已經向朝廷交納大量茶稅。”
“當地百姓以種團茶招來大量茶商,不光不再用益州幫撫,其糧、茶之物是你在任之時的兩倍以上。”
“前任朱提太守費恭你應認識,他是費禕之子,當年你見過此人。”
“他在離境調任之時朱提蠻民百姓舉境哭泣,言費公所行數年讓人甕中有食、倉中有糧,老翁顏笑、孩童相戲,更有百姓萬言書送至長安朝廷!”
諸葛亮指著楊儀已打開的那封南中公文奏事。
“費恭今年還不足而立之年,已得如此民望,這才是一地好官。”
“而你呢!”
“你在任那幾年做過什麼,離彆之時可曾有百姓一人相送乎!”
“還說馬謖憑什麼做張掖太守、憑什麼做西域刺史。”
“這些年馬謖於西域嘔心瀝血,不光將西域治理的井井有條,還以絲綢之路行商到貴霜之西,為大漢帶來無數財富,如無絲綢之路所行商貨,我們作戰時間恐怕要縮短一半。”
“而魏延從我軍北伐之後每戰必領兵爭先。”
“從關中一路打到河北、從洛陽一路打到這烏江之地。”
“大小經戰數十場、在最為危急之時也未有退縮半步,功居我大漢諸將首列!”
“而你任涼州刺史數年都做了什麼,馬謖治理好的一個祁連山軍馬場都被你拿去資敵!”
“僅此一事在戰場之上如同丟城棄地,斬殺當場都不為過。”
“你還有臉說魏延、馬謖!”
楊儀看著諸葛亮對自己的怒罵卻是無言以對。
現在他就算想明白又能怎樣,許久之後才長歎一口氣說道。
“丞相現在說這些還有何用,我也是一步走錯再難回頭。”
“當年申儀帶著黃金、美女來找我,我隻當是官員之間的應酬,未有當回事。”
“可誰能想到他是梁軍暗探。”
“不知不覺之中就已落入他的彀中,等我醒悟之時已為時已晚,上了他們賊船再也下不來。”
說著楊儀起身對著諸葛亮深深一躬身。
“丞相!”
“屬下有負丞相的栽培和信任,此生隻能如此,我作為司馬懿手中最大的一個間人,再也回不了大漢。”
“悔之晚矣!”
“請丞相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