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沈書凡站起身,走到窗前,冷眼看向外麵道:“既然要動手,在從南疆的路上肯定也會布下天羅地網。
我現在回去,等於自投羅網。
更何況南疆的手段誰借不是借呢?”
“主子,風月宮讓人來消息問要不要接這活兒...”
沈書凡笑出了聲,笑著轉身道:“你休息一晚,明天帶我的信回去,信送到老地方,自有人接應。”
“是。”
陸易秋離開後,沈書凡獨自在竹樓裡坐了一會兒。
黑蠱寨子的深夜,很安靜。
沈書凡攤開紙筆,卻遲遲沒有落筆。
在紙筆的旁邊放著幾隻蠱蟲。
京城的這局比他預想的來得更快更狠。
東慶帝這是要趁他死在南疆,把朝中所有勢力都一網打儘的收進皇室掌中。
謝皇後的事是真是假其實已經不那麼重要。
重要的是皇帝需要一個動手的理由。
而這個理由作為東慶最年輕的狀元爺,他給了……
京城確實還得再有動靜。
幾名皇子裡,太子祁旭是最完整的。
除了不會再有子嗣。
沈書凡想起揚州那次見麵,太子祁旭是個有野心但缺魄力。
大皇子祁棟的野心藏更很深。
以大皇子與天陽殿有關係來看就是在準備了。
祁棟的太子之位沒了之後,就幾乎與他母族謝家算是決裂。
也算是等於自斷一臂。
正因為如此才會放心讓祁棟留在京城。
除了這倆,就隻有那可愛的二皇子了。
皇帝這步棋,走得毒也急了點兒。
二殿下收到自己的信肯定會痛哭流涕吧……
燭火跳動。
沈書凡提筆沾墨。
他一連寫了三封信,用不同的暗語和密寫方式。
一封給京中的暗線,讓他們按兵不動,保存實力。
一封要送去定安府給諸葛先生和沈慶遠,好久沒有收到自己的信,怕是有些著急了,最關鍵的就是要暗中調集人手物資。
這最後一封信嘛。
沈書凡頓了頓,落款和信封上都寫下了“我哥親啟”四個字。
太子的路還沒走絕。
至少現在東慶帝還很能活的樣子。
作為年輕人的他們就有了共同的敵人。
畢竟那麼一個皇位隻能坐一個人……
第二天一早。
陸易秋帶著密信離開。
沈書凡照常去跟黑木學蠱,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
但細心的人會發現一點不同。
那就是沈書凡學的更快了,問題也更加刁鑽。
岩山看在眼裡。
幾天後主動找了過來。
坐下後老人直接問:“可是齊爺出了什麼事?”
除了沒具體的說皇室,而是說成了家族,沈書凡大體還是沒有隱瞞的說了情況。
東慶帝能與白蠱那邊搭上關係,自己和黑蠱這邊談個心也在情理之中。
岩山聽完,吧嗒吧嗒的抽了半天旱煙,才說道:“你們中原人,就是心思太多,都是自己家裡爭來鬥去,不累嗎?”
“累,但不得不爭,岩山長老你們不也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