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這一刻,一道宛若開鎖一般的清脆之聲,在李十五軀體之中清晰傳蕩開來,連著他一身氣息猛地向上一提,他僅是立在此地,便是猶如龍蛇盤踞。
至此。
他十道力之源頭金丹境徹底圓滿,如滿月懸空,渾然天成,亦如朝陽破曉,蓄勢待發。
“李十五,你修行多少年月?”,雲龍子見狀,不由來了幾分興致。
“好像,或許有四年了吧!”,李十五眉峰微挑,而後舒展開來,反正他來到人山已經有兩年了。
“啥玩意兒?你當修行是水煮白蛋,水開就能撈?”,雲龍子重重念叨一聲,頗為無言以對。
“快嗎?”,李十五一雙眸子微微闔上,他覺得自己經曆太多太多事了,一路以來發生之事他掰著手指頭都數不清了。
“唉,原來並未過去多久啊,今後路漫長啊……”
李十五低聲一歎,目光漸漸似有些茫然。
不多時。
眾多黑甲人已是離去,隻留一抹抹血腥味兒,久久揮之不去。
“這些肉果,之前在濁獄似都打過照麵!”,雲龍子若有所思,目光在李十五身上不斷打量,“你無頭能活,不會也是肉果吧!”
李十五淡然一笑,語氣無畏道:“來抓就是!”
也是這時。
天穹中虛空泛起一陣水波似的漣漪,兩道鮮血淋漓狼狽身影,隨之從中跌落而出,仿佛被人一腳從中踢出來似的。
一人是鳴泉,至於另一人,是一位身著染血流蘇長裙瘋癲女子,肆半雨。
雲龍子冷言冷語:“喲,這有門不走,看這模樣,是被那奸商……”
然而他未講完,就見肆半雨身上兩道身影蹦了出來,他們僅有半人來高,體態矮胖圓潤,身著一紅一白尤為寬大戲衣,麵上打著兩團誇張腮紅,看上去莫名有一種驚悚怪異之感。
赫然是,兩隻雙簧祟。
隻見隨之一陣白煙出現,空中顯化出一座紅木戲台,其並不大,占地一丈方圓不到,卻穩穩懸於半空,朱漆剝落的台柱上還掛著幾縷殘破的帷幔,正隨風獵獵作響。
“隆…咚鏘…”
“隆…咚鏘…”
細密鼓點銅鑼之聲,陡然間炸響在天地之間,並不刺耳,就像是尋常茶樓聽曲兒一般。
“喲,今日太陽打從西方亮,咱倆又能開台把戲唱!”
“怎麼唱?”
“咿呀……,快看那臭外地的討飯狗,又對咱倆冷匕藏!”
“我瞅瞅,那就不唱!”
兩隻雙簧祟你一言我一語,本是準備開台唱大戲,可見到李十五在此立馬噤聲,而後隨著一陣白煙又是消失不見。
簡直來去匆匆,快到眾人都是沒有反應過來。
雲龍子樂嗬一笑:“這兩玩意兒,不是濁獄中那兩唱大戲的祟妖嘛,他們居然有本事偷渡到山上來,倒是有趣!”
渾然沒注意,李十五一張臉黑得能浸出水。
這時,鳴泉和著肆半雨已從空中摔落在地。
其同樣目露凶光:“好一個賈咚西,你之八字……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