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男子語氣雖輕,卻是清晰傳至所有人耳中,壓得他們喘不過氣。
他繼續道:“你們,可是曉得了?”
“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至於過程在我等眼中,不過……”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緊繃的麵龐,唇角似勾起一抹極淺的弧度,“不過是一捧揉碎的春泥,我等隻看花開得豔不豔,誰又在乎它底下,究竟埋著多少爛根呢?”
此語一出,全場之人紛紛沉默,根本不知該怎樣辯駁。
模糊男子又道:“好比這位李十五,他就能拿出一尊銘刻‘人’字的官印。”
“機會是平等的,他能拿出來,你們卻是拿不出。”
“那便是說明,你等不過爾爾,至少你們沒有落下一個好的結果。”
男子話聲好似一把鈍刀,正一刀刀割在眾人心頭,在他們背後不禁起了一層薄薄涼汗,也將所有不服之聲壓下。
似在此地,他們的一切身份與之尊位,不過深埋腐土裡的根須,根本拿不到台麵上來。
李十五目光,則是一直注意著某道君,要麼就是冷不丁盯上賈咚西一眼。
此刻。
他轉身望向那道模糊男子身影,雙手作揖:“前輩,這所謂的‘未孽之地’,究竟是什麼?”
“此行既然如此之重,又需要晚輩們做些什麼?”
模糊男子搖頭:“有關二字,不可儘言。”
“總而言之,此行你們需全力以赴。”
“至於目的……”
男子目中兩行金光露出,似要望穿這片天與地,他整個人,更是露出前所未有凝重之意。
“目的……”,他低聲重複,每一個字都像是自遠古深淵中拖拽而出,沉沉地壓在眾人心頭。
“你們,記好了!”
“進入那未孽之地以後,你們必須千方百計,引導那方地界大勢,朝著一個好的結果前行。”
模糊男子目光微垂,掃過一張張繃緊的麵孔,聲音壓得更低,卻更加清晰:“若是將未孽之地比作一顆果樹,那麼你們必須,讓它結出一個好的‘果’。”
“哪怕為之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大殿內,鴉雀無聲。
一道道身影連呼吸聲都小心翼翼,仿佛稍有不慎,便會驚動冥冥之中什麼滔天因果。
妖歌卻問:“引導‘未孽之地’,結出一個好的‘果’?”
他不禁滿麵惑然:“前輩,能否再具體一點?”
“什麼樣的‘果’,才算好?”
模糊男子道:“你們進去之後,會自行有個判斷的。”
“記住,結果才是一切的答案。”
“無論你們曾經是誰,從踏入未孽之地那一刻起,你們的身份、過往……都將沒多少意義。”
“唯有結果,才是你們此行努力之回響。”
李十五此刻上前一步,深深一揖到底,嗓音沉穩卻隱隱發顫:“前輩,我等雖不明‘未孽之地’究竟為何,亦不知前路凶險幾何,但既然肩負此任,必當竭儘全力,不負所托!”
他聲音不大,卻仿佛一滴墨落入清水,緩緩擴散,讓殿中眾人從最初的惶然中,漸漸找回一絲清明。
雲龍子彆過頭去,不齒低聲一句:“表忠心倒是有一套,彆以為老子不懂,你這廝向來人前一套,人後又一套。”
空中,模糊男子深深呼吸一口。
“各位,你們此行,需以這位李十五為首。”
“一切,皆聽他所指。”
“若是壞事,你們無論是誰,麻煩可是有天大!”
妖歌:“前輩,前途可是有險?”
男子思索幾瞬,解釋道:“按理來講,你們此行算是無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