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之中,一堆篝火燃得極旺,劈裡啪啦響個不停,帶起火星子躥得老高。
“小玄王呢?”,李十五問。
“他稱自己正常,不屑與奇葩癲狂客共處,唯恐同化。”,小旗官弱弱道了一句。
接著又道“要不幾位先聊,我還是去當乘風郎算了!”
妖歌側目“歲末年初,凡人都是得歇,偏偏你不得歇?”
小旗官歎道“不然乾什麼?”
李十五“你師父對你如何?”
小旗官想了想“挺好,我敬他如父!”
李十五不說什麼了,人家師父比自己師父好。
火光在石壁上不斷跳躍,映著屋內幾人推杯換盞不斷,妖歌三句不離其智,雲龍子兩句不離。
李十五默默坐著,覺得極吵。
他不咋飲酒,覺得味道說不上好,又壓不下他的愁,故飲那玩意兒乾甚?若是在無毒的前提之下,他寧願喝上幾口醪糟酒釀。
漸漸,已然天明。
天地間並未放晴,依舊風雪漫天,亂遮人眼。
小旗官俯身告辭,妖歌見狀問道“門島勞模,這方才休息了一夜,又趕著去當力夫了?今日可算是大年初一!”
“歇不住!”
一旁雲龍子則在查看自己那隻乘風舟,喃聲道“這玩意兒沒什麼大用,倒是真結實啊,就是不知何種材質煉製而成!”
小旗官“雲龍前輩,同去嗎?”
雲龍子搖頭“算了,我娘喚我了,今日這乘風郎的活兒就暫且放下了。”
妖歌眼神一亮“你那位窯姐兒娘,可是堪稱一代奇人啊,妖某能否同你前去拜見?”
“嗬,你爹可以,你不行!”
至於李十五,天未亮時便是通過一座青銅小門,重新回到濁獄之中。
不出意外,濁獄處在茫茫極夜之中。
一座無名小城之中,李十五故地重遊,當初他就是在這裡遇到賽半仙,又和對方一同被擄到蛇精臉晨氏一族,從此踏上了賭修不歸路。
“金甜甜,金甜甜可在?”,一座院落之中,李十五朝著裡屋喚了一嗓子。
當初。
他給神算子之女,起名金滿牙。
後給賽半仙兒子,起名金甜甜。
“小……小道爺!”,一位麵黃婦人,手牽著個一兩歲娃娃,從屋中走了出來。
“小道爺,您可是有事?”,婦人低著頭不敢抬眼,粗糙手掌緊拽著衣角,整個人顯得異常拘謹。
李十五你見狀神色漸漸收起,冷聲道“我問,你答!”
“是……是!”
“你相公賽半仙死後,這一兩年以來,可是有人來尋過你們?”
“有,有的!”
李十五語氣陡然間加重“是誰?”
婦人被這一聲嚇得雙腿一軟,癱軟在地上,倒是那一兩歲的金甜甜,衝上來就要對李十五又踢又咬。
“滾一邊去!”,李十五一巴掌揮了過去,小娃重重摔在院中積雪之中,嚎啕著大哭不斷。
李十五盯著婦人“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