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罪立功?”
“你想怎麼立功?”秦夜沉聲道。
張桐像是聽到了希望,連忙抬頭,急切地道:“臣願意交出所有與容縣王,與海上走私集團來往的書信賬冊!”
“臣知道他們幾條秘密的運貨線路和幾個隱秘的碼頭!”
“臣還知道...還知道刑部、兵部、工部還有誰參與了其中!”
“隻要殿下饒臣不死,臣願意全部指認!”
“並...並協助殿下釣出後麵的大魚!”
他眼巴巴地看著秦夜,等待著最終的審判。
秦夜手指輕輕敲著桌麵,看著腳下這個為了活命可以出賣一切的官員,心裡隻有厭惡。
但這種人,有時候確實有用。
“你的命,值不值錢,不在於你說了多少。”
“在於你說的是不是真的,能不能幫本王把那些藏在陰溝裡的老鼠,一隻不剩地揪出來。”
“真的!絕對是真的!臣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張桐賭咒發誓。
“很好。”
“把你說的東西,立刻寫下來,畫押。”
“然後,你就留在東宮協助調查,哪裡也不準去。”
“至於你的家人,本宮會派人保護起來。”
張桐心裡一緊,這是要軟禁他和他家人了。
但事到如今,他哪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能活命就不錯了!
“是是是!臣明白!臣這就寫!”
“多謝殿下不殺之恩!多謝殿下!”
秦夜不再看他,轉身走出偏殿。
外麵陽光正好,但他知道,這陽光底下,不知道還藏著多少肮臟和陰謀。
張桐的投誠,是一個突破口。
而詔獄裡那條快要窒息的老魚,似乎也想咬鉤了。
遊戲,越來越有趣了。
他現在手握更多的牌,是時候給那些還想負隅頑抗的人,再加一把火了。
東宮正殿裡,林佑琛還拉著女兒的手舍不得放,絮絮叨叨地說著孕婦要注意這個注意那個。
哪些吃食對胎兒好,哪些動作千萬不能做。
林若薇哭笑不得地聽著,心裡卻暖融融的。
父親這囉嗦勁兒,真是多少年沒見過了。
秦夜處理完張桐的事,快步走了回來。
林佑琛一見他,立刻又緊張起來,放開女兒的手,湊上前壓低聲音問:“殿下,那張桐...?”
“一條想換命的癩皮狗罷了。”
“吐出些東西,想戴罪立功。”秦夜冷笑一聲。
林佑琛是老江湖了,一聽就明白怎麼回事,眉頭皺了起來:“此人油滑狡詐,他的話,不可全信。”
“怕是眼見大勢已去,想棄車保帥,甚至反咬舊主一口,以求脫身。”
“嶽父大人放心,本宮心裡有數。”
“是真是假,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就知道了。”
“他的口供,正好和本宮掌握的其他線索互相印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