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不是簡單的貪腐,這是結黨營私,是挖大乾朝廷的牆角!
其危害,比海寇更甚!
“還有嗎?”秦夜的聲音聽不出絲毫波瀾。
刀疤搖了搖頭,哭喪著臉:“小的知道的就這些了,殿下,小的願意獻出所有證據,隻求殿下饒小的一命!”
秦夜沒有理會他的求饒,目光再次掃過島主和麵如死灰的楊釗。
他沉默了片刻,對陸炳吩咐道:“帶他們下去,嚴加看管。”
“尤其是刀疤說的那個地窖,立刻派人去取證據,不得有誤。”
“是!”陸炳領命,揮手讓手下將島主和刀疤拖了下去。
大廳內,隻剩下秦夜、王缺、蘇琦,以及依舊跪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楊釗。
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秦夜走到主位前,緩緩坐下。
他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發出篤篤的輕響,每一聲都敲在楊釗的心上。
“安國公。”秦夜開口。
楊釗一個激靈,連忙重新跪好,以頭觸地:“罪臣在!”
“你兒子的事,證據確鑿之前,本宮不處置。”
楊釗猛地抬頭,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希冀光芒。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即刻起,削去楊振武一切職司,圈禁府中,沒有本宮的命令,不得踏出府門半步!”
“待此事了結,再行論處!”
這已是天大的恩典!
楊釗瞬間老淚縱橫,感激涕零,重重磕頭:“謝殿下!謝殿下不殺之恩!”
“罪臣必定嚴加管束逆子!讓他戴罪立功!”
他知道,這已經是太子看在他在海州堅守以及方才主動請罪的份上,法外開恩了。
否則,僅憑參與走私、勾結海寇這一條,就足以讓楊振武人頭落地,甚至牽連整個楊家!
秦夜擺了擺手,示意他起來。
楊釗卻不敢起,依舊跪著,心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以及對太子深不可測的敬畏。
“王缺,蘇琦。”秦夜看向二人。
“末將在!”二人連忙躬身。
“今日所聞,關乎國朝穩定,出得此門,不得向任何人泄露半句。”秦夜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末將遵命!”王缺和蘇琦心中一凜,齊聲應道。
他們明白,太子這是要暫時壓住此事,以免打草驚蛇。
牽扯到如此多的藩王勳貴,一旦消息走漏,必然引起朝野震動。
甚至可能逼得那些人狗急跳牆,釀成更大的禍亂。
秦夜目光再次投向廳外沉沉的夜色,眼神幽深。
證據,他需要確鑿的證據。
刀疤口中的賬本和信件,是關鍵。
但在拿到那些東西,並做好萬全準備之前,他必須隱忍。
現在,還不是攤牌的時候。
東南這塊膿瘡,需要找一個合適的時機,用最猛烈的手段,一次性徹底剜除!
還有西南的慶王!
等證據確鑿,做好一切準備,他就發兵!
名正言順的發兵!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翻湧的殺意。
“傳令下去,全力清剿海仙島殘敵,統計繳獲,安撫降眾。”
“三日後,班師回海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