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夏反手關上門的瞬間,才意識到自己的心跳得有多快。
而且,不用陳硯川明說,許長夏忽然想起,中午那兩個被打趴下的流氓,應該是陳硯川派來的人在她身邊保護。
剛才何嫂問起的時候,陳硯川一句話都沒有多問,很顯然是知道中午發生了什麼。
她原本以為是俞政卓的人,但是直到此刻,陳硯川出現在她麵前,她才反應過來,不是俞政卓,而是他。
她背靠在門上,好半天,才恢複了平靜。
正要去衣櫃前拿件乾淨衣服換上,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
“誰啊?”她立即反問道。
“是我。”何嫂在門外應道。
許長夏這才打開了門,讓何嫂進來了。
何嫂反手關上門,朝許長夏急道:“你給我看看!身上到底傷成什麼樣了!”
許長夏去拉了窗簾,這才脫下身上的衣服。
何嫂借著光仔細一看,小聲驚呼道:“天老爺啊!怎麼紫了這麼一大片!”
在醫院裡,護士給她簡單上了下藥,因此許長夏也不知道自己後肩處傷成了什麼樣子。
她走到鏡子前,對著鏡子照了照,才發現,青紫一直從她的上臂蔓延到關節和肩胛骨處,難怪她痛到手臂都很難抬得起來。
而且在醫院的時候,恐怕青紫還沒這麼明顯。
何嫂心疼得不行,立刻去藥箱裡拿了跌打藥過來,給許長夏又仔細擦了遍,嘴裡不住地念叨著:“彆說陳局了,我看著都心疼死了……”
許長夏聽何嫂說著,朝何嫂看了眼。
何嫂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隨即閉上了自己的嘴。
江耀出事兒以來,陳硯川對許長夏的關照和關心,何嫂都看在眼裡,一直以來,她心裡也隱約明白,陳硯川對許長夏有些好感,所以剛才才不自覺那麼說。
但是江耀才走沒多久,她實在也不該這麼說。
她隨即抬手打了下自己的嘴巴,朝許長夏道:“你就當何嫂剛才放了個屁!”
許長夏垂著眸,沒作聲。
上好了藥,換好了衣服出去的時候,陳硯川已經將飯菜都端上了桌,坐在客廳裡等著她們。
許長夏不想被何嫂察覺出剛才她和陳硯川之間的事兒,麵色如常地坐到了陳硯川的對麵。
陳硯川在這個時候忽然住到這兒來,沒有避嫌,應該也已經知道有人拿石子砸她窗戶的事兒,和派出所裡麵那個人姓霍的事兒了。
他是不放心,來保護她的意思。
“我看那幫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連英雄的遺孀都敢惦記!”她正想著,要怎麼開口,一旁何嫂一邊給她和陳硯川盛了飯,一邊緊皺著眉頭道。
“他們不是見色起意。”這時,坐在對麵的陳硯川忽然開口道。
許長夏還沒來得及跟何嫂細說,何嫂聞言,隨即看向許長夏和陳硯川:“那是怎麼回事兒呢?”
“是霍家的人。”陳硯川低聲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