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開猛地將黑洞洞的槍口抵住李善傑額頭。
“這世上就青山縣有，連皇上都沒見過！”
“你想讓福王府拿著我的火銃打我？當老子是傻子？”
李善傑的錦袍被冷汗浸透，雪粒落在槍口上瞬間融化。
他曾以為三眼火銃是從哪個古墓裡挖出來的神兵，此刻才明白是眼前這人親手造的。
“不……不是買！是借！”
李善傑突然改了口，額頭在青石板上磨出血痕。
“三世子說了，借二百把火銃撐場麵，用完就還！”
他身後的管家趕緊捧上一疊地契：“這是城南二十頃良田，加上二十萬兩白銀，算租金！”
“租金？”
李開用銃托敲了敲地契，紙張上的朱砂印被銃尖戳出窟窿。
“我的火銃能轟山裂石，租給你們嚇嚇人？”
“李……李開兄弟。”
李善傑的聲音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那您說，多少兩才肯賣？”
他偷偷比畫了個“五十萬”的手勢，卻見李開轉身就走。
“這火銃是青山縣的根。”
李開的聲音從門縫裡飄出來：“你要是敢再提一個‘賣’字，老子就用這銃子給你開瓢，順便把你帶來的銀子全熔了，鑄個更大的轟山炮！”
李善傑僵在雪地裡，看著鄉兵們扛著十萬兩白銀進了庫房，突然覺得福王三世子給的二十萬兩根本不是買火銃，是買他這條命。
幸好他沒真把“偷學造火銃”的實話告訴李開，不然現在躺在雪地裡的，怕是要多一個缺了腦袋的李善傑了。
李善傑僵在雪地裡，看著鄉兵們扛著十萬兩白銀進了庫房，正要灰溜溜起身，卻聽李開突然喊道：“慢著！火銃不賣，可我這還有比火銃更厲害的玩意兒！”
話音剛落，兩名鄉兵抬出一個裹著黑布的長匣。
李開猛地掀開黑布，一把造型怪異的弓出現在眾人眼前：弓身由暗紅桑木與黝黑牛角交錯層疊，弓弦纏繞著五道不同色澤的獸筋，握柄處還嵌著精巧的青銅卡扣。
“這……這就是更厲害的武器？不過是張弓罷了！”
李善傑話音未落，李開已抽出一支三棱箭。
箭杆纏著浸油麻繩，箭頭泛著幽藍冷光。
“看好了！”
李開單臂輕揮，看似隨意地拉動弓弦。
複合弓發出低沉的嗡鳴，箭矢如閃電般破空而出！
“砰”的一聲，百步外三寸厚的木靶被直接射穿，箭尾的雁翎還在簌簌顫動。
李善傑瞪大了眼睛，呼吸都急促起來。
普通弓箭最多隻能在木靶上紮入半寸，而這複合弓竟有如此威力！
“這複合弓用了三重蓄力機關。”
李開轉動握柄處的青銅卡扣，金屬咬合聲清脆作響。
“尋常人用三成力就能拉滿，射程卻是普通長弓的兩倍。配上我特製的三棱箭，就是穿著銅甲的蠻人，在它麵前也和靶子沒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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