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白公公被單獨關押在了一間窯洞之中。
為了以防萬一,李開還用鐵鎖給白公公的手腳上了好幾層的鎖。
晚上,窯洞的大門被推開,李開端著一碗雜糧飯,進入了窯洞之中。
此時的白公公,正蜷縮在牆角,冷冷看著李開。
“呦,白公公,一天沒吃飯了,不餓啊?”
李開端著雜糧飯來到白公公的麵前,將飯在白公公的鼻尖轉了轉。
而白公公雖然咽了一口口水,但卻沒有露出絲毫怯色。
“李開,要殺要剮,你來個痛快的!要麼把我放了,要麼把我殺了,關著我是幾個意思?”
李開把碗往地上一擱,雜糧飯混著幾粒凍硬的豆子,在泥地上滾了兩圈。
他蹲下身,看著白公公被鐵鎖勒出紅痕的手腕,突然笑了:“殺你?太便宜你了。”
白公公冷哼一聲,彆過臉:“那你想怎樣?”
“不想怎樣。”
李開撿起一根柴火,在地上劃著圈。
“我就是想問你點事,你那身功夫,能不能教我?”
白公公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猛地轉過頭,眼裡滿是嘲弄:“教你?李旅長怕不是被打傻了?”
他上下打量著李開,嘴角撇得老高。
“武林高手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當的!得有天賦!得從小練!你這把年紀,一身蠻力,怕是連最基礎的吐納都學不會!”
“哦?”
李開挑眉,手裡的柴火在地上戳出個坑。
“我年紀大?我這身蠻力,剛才若不是你偷襲,未必會輸。”
“偷襲?”
白公公嗤笑:“真正的高手,講究的就是出其不意!你反應慢,身手糙,還想學武?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玩你的鐵管子去吧!”
李開沒惱,反而湊近了些,火光照在他臉上,映出幾分認真:“我承認你功夫好,但未必沒有速成的法子。比如你剛才點我麻筋的手法,還有那鬼魅的身法,教我幾招,我就放了你。”
“放我?”
白公公笑得更歡:“你覺得我會信?就算我教了你,你也未必放我走。更何況……”
他突然壓低聲音,眼裡閃過一絲狠勁。
“我白家的功夫,傳男不傳女,傳內不傳外,你一個鄉匪,也配學?”
李開捏著柴火的手緊了緊,柴火“哢嚓”一聲斷成兩截。
“看來白公公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站起身,踢翻了地上的雜糧飯。
“這飯你不吃,有的是人想吃。從明天起,每天三頓飯改成一頓,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告訴我。”
白公公看著他的背影,突然喊道:“李開!你就算學了幾招又如何?沒有內力支撐,不過是花架子!你以為憑你那點蠻力,能擋得住真正的高手?”
李開腳步一頓,卻沒回頭,隻是揮了揮手,走出了窯洞。
厚重的木門“哐當”一聲關上,鐵鎖落鎖的聲響在窯洞裡回蕩,格外刺耳。
白公公蜷縮回牆角,望著地上那碗已經涼透的雜糧飯,突然覺得一陣無力。
他知道李開不是在說笑。
這人看似粗莽,實則心思縝密,為了達到目的,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
可讓他教一個鄉匪武功?那比殺了他還難受。
窯洞外的風雪又大了些,透過門縫吹進來,卷著幾片雪花,落在白公公的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