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康確實後悔,當時如果不是,厲延貞自己說,馬行徼將是謝厲兩家人,今後在盱眙的依靠。他是絕對,不會同意他前往淮陰冒險的。
劉行舉雖在盱眙凶名在外,到了淮陰之後,就恐是他無能為力了。
近些時日以來,盱眙城內,那股暗湧似乎更加的迫切。謝康從謝四郎那裡得知,現在盱眙城中的兵權,幾乎都已經被李澤亮等人掌控。
每日在街頭巡視的民壯,大多數,都已經成為了,他們那些人手中的眼線。
謝康雖然不清楚,他們究竟要做什麼。但是,厲延貞和馬行徼,在青雲閣看到的那些東西,將會給盱眙城,帶來無端的禍患。
昨日,厲宅發生的事情,謝康已經聽人說過。
他同樣沒有想到,河東薛氏會出現在盱眙城中。當然,他隱約的猜測到,薛氏之人前來的目的,應該和魏思溫等人一樣,是衝著厲延貞的才名而來。
正是因為如此,謝康反而,更加的憂慮。
當年老友彌留之際,曾經告知他一個驚人的事情。他也曾經答應老友,要護厲延貞一生平安的成長。
厲延貞現在,突然顯露出,驚人的才情來。雖說,這是令人欣喜的事情,卻也使得他將會暴露在世人麵前。
這,不是老友,想要看到的情況。
“阿郎,小郎君回來了,在門外求見。”
謝康正在悔恨之際,老仆突然走進來稟報。
“小郎君?那個小郎君?”
“水井巷厲家的小郎君,貞子。”
“貞子回來了?快!讓他進來。”
門外,厲延貞整了整衣冠,邁步走進屋內,向坐榻上的謝康躬身施禮。
“學生延貞,拜見老師。”
謝康如厲老丈一樣,先上下認真的打量了一番厲延貞。近十日未見,並沒有發現受到傷害的跡象,這才算是放下心來。
“幾時返回城的?此行,可見到馬班頭了?”
“回老師,學生昨日酉時後,方在杜彬幫助下,方才入城。此次淮陰之行,雖見到了馬班頭。但,他並未隨學生等人返回盱眙。”
“哦!這是為何?”
厲延貞猶豫了一下,便將在淮陰遇到的事情,一一向謝康講述了一遍。
對待老師謝康,厲延貞沒有厲老丈那樣的顧慮。雖說,謝康對他也非常的關心,卻也是建立在,師生情感之上的。
此外,李厲延貞也要,借助謝康的見識,讓他為判斷一下眼下的情況。
在當下,謝康是厲延貞身邊,唯一有對當前社會見,而又能讓他信任的人。厲阿翁雖然親近,卻沒有謝康的這般眼界,無法給他合理的建議。
聽了厲延貞的一番講述,謝康為他的大膽而驚訝,沒有想到,他一個人就敢單槍匹馬的去救人。
所幸的是,最後能夠平安無事。
而厲延貞口中的那些武者,也引起了謝康的注意。
他同厲延貞一樣,首先猜測這些人,是從神都而來的人。而且,這些人,很有可能是,如同千牛備身那樣,皇帝太後身邊親信的人。
隻不過,鸞衛這個名字,謝康也沒有聽說過。
不過想來,幾月前,太後改元,並改百官名稱。其中,中書省就被改為鸞台。
如此想來,這鸞衛一名,不知是否和那鸞台有什麼關聯。
不管是否有關聯,但從這個名字的特征來看,應當同樣是神都朝堂上的存在。
讓謝康感到,非常震驚的是馬行徼的情況。
在他的印象當中,馬行徼可是,從來都沒有離開過盱眙。可是,他怎麼會和神都的那些人,有這麼深的關係。
而且,從厲延貞所看到的情況來看,這馬行徼很有可能,有著鸞衛的身份。
他又是如何做到的?
這是謝康,怎麼都想不明白的事情。
此外,薛氏之人的出現,在厲延貞剛才說的情況來看,謝康想來,他的猜測應該是不錯的。
這些人的出現,隻是一個意外而已,與盱眙和淮陰的事情,應該沒有多大的牽連。
謝康並沒有,給厲延貞多少的建議。
他隻是吩咐厲延貞,這段時間要低調一些。他這幾日不在盱眙,恐李澤亮他們,已經有所懷疑。
昨日俞安誠已經派人告知,曹台智前往厲宅拜訪的事情。
謝康心中很是擔心,曹台智會給厲延貞製造出來一些麻煩來。
現在的盱眙城,基本上已經被他們掌控。而且,這個時候,馬行徼又不在盱眙城內。
現在城內的皂吏,民壯等,杜彬等這些隊長,是根本無法掌控的。
如果曹台智他們,想要對厲延貞做些什麼的話,將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自從拒絕了李澤亮之後,謝康就一直擔憂,他們會對厲延貞進行責難。
雖說,一個多月過去,都沒有見到他們有任何的動靜。但是,也不能夠保證,在這種暗湧波動的時候,會出現什麼意外。
厲延貞本來,想要從謝康這裡,聽取他對曹台智登門的看法。不過,最後謝康也沒有能夠,給他任何的建議。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離開謝府,厲延貞在返回水井巷的時候,察覺到了自己身後,有人在跟蹤。
而且,跟蹤他的人,似乎沒有隱瞞的意思。好像怕厲延貞不知道一樣,跟的特彆緊。
厲延貞也故作沒有發現,就讓那人在身後跟著。
雖然,看不出對方的身份,卻也能夠猜出一二來。除了曹台智他們,不會有人安排人,來跟蹤自己的。
厲延貞心中,其實也非常的疑惑。
從表麵上來說,自己和李澤亮他們,並沒有任何的衝突。隻不過,是一次拒絕而已。在他看來,並構不成他們敵視自己的原因。
然而,所發生的一切,卻恰恰相反。
他真的不明白,這些家夥是吃錯藥了,還是真的察覺到了,自己私下做的這點小動作。
在沒有任何,直接衝突的情況下,厲延貞不準備,打破這種局麵。所以,即便是察覺到了身後的人,他也隻裝作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