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間出現的燥熱,令厲延貞內心燥亂。自己怎麼會,在一名女子麵前,出現這樣的感覺。
陡然之間,厲延貞心頭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他下意識的感覺到,謝薔薇身上散發出來幽香,很有可能有問題。
此時,一旁的謝康,似乎也察覺到了厲延貞的狀況不對。見到謝師然,再次給厲延貞斟酒,便突然用竹杖敲在青磚接縫處,發出空心的回響:“延貞素來不善飲...”
話未說完,謝師然已將酒斝塞進厲延貞手中:“厲公子可識得此酒?這是用謝氏宗祠古槐花釀的"千歲春"。”
厲延貞此時,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自控的能力,端起青銅斝仰頭飲儘,喉結在燭火中劃出鋒利的弧度,一滴酒液順著下頜沒入衣領。
“貞子,不能再飲了!”
謝康見狀,憤然站立起來,走到厲延貞麵前,一把奪下他手中青銅斝,沉聲喝道。
“先……先生……,貞子還能再飲……”
厲延貞雙眼朦朧,腦子更是天旋地轉的不能自主。謝康奪下青銅斝,他反而用力搶奪起來。
“弘道,你這是做什麼?怎能不讓厲公子儘興呢?”
謝師然上前攔住謝康,臉上雖然帶著笑容,但是目光中卻透出一股淩厲威懾之意。
謝康麵色沉鬱,盯著謝師然的眼睛,沉聲道:“大兄,便是有意招納,也當正道而行,切莫做出有傷和氣的事情來。”
謝師然聞言眉頭跳動,眼神冒出一股狠厲之色,臉上僵硬的譏笑著道:“弘道何出此言?老朽不過一儘地主之誼,豈有讓客人不儘興之理?”
對謝師然目光的威脅,謝康並未所動,反而冷笑著道:“在下隻是提醒大兄,若隻是將貞子看做一般庶民子弟對待,說不準是否會召致什麼意外。”
謝師然聞言一愣,一雙老眼微閉,冷厲的盯視著謝康。
“哈哈!三郎多慮了,難道為兄會對令徒有所圖謀不成?”謝康的不為所動,讓謝師然麵色轉變,大笑著向謝康言道。
“小十七,你且退開。”謝師然向謝薔薇擺手示意,後者立刻從厲延貞身邊退了回去。
“三郎,酒筵不過半,我們慢慢和厲公子暢聊,如何?”
見謝師然退卻,謝康也不敢,真的在此時與他翻臉。因此,也隻好同樣退讓一步道:“但憑大兄做主。”
謝康返回自己案前,緊蹙的眉頭,並沒有完全打開。他時刻關注著厲延貞的狀態,心中思索著,該如何讓後者,從這場酒筵上解脫出去。
謝府西廂房門前,薛瀟和薛直姐弟二人並肩站立,望著正廳的方向。
“七姐,為什麼不讓我去正廳?我也想隨厲大兄去熱鬨一番。”薛直一臉的不悅,再次對薛瀟抱怨道。
薛瀟扭頭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斥道:“田先生不是已經說過了,我們的身份不宜暴露在謝氏麵前。否則,可能會給厲郎君突然枝節。你老實在這裡待著,否則回到絳州,定要叫你好看!”
薛直依然不服的,嘴裡嘟嘟囔囔不知說些什麼,卻不敢違背薛瀟的話。
此時正廳的厲延貞,在謝薔薇從自己身邊走開後,身體內的那股燥熱,正在逐漸的消退下去。
隻是,一時間他的意識,還未完全的恢複清醒。這種情況下,在謝師然的示意下,謝良棟等謝氏子弟,再次聚集上來,向厲延貞不停的輪番敬酒。
當第五輪敬酒開始,厲延貞已經不知道,自己喝下了多少。他的瞳孔已然泛起血絲,像被蛛網纏住的困獸。
戌時的梆子聲穿透三重院落時,厲延貞踉蹌著撞翻了青銅冰鑒。謝師然撫掌大笑:“快扶厲公子去東廂歇息!”
謝康還未來得及,讓謝四郎他們上前,謝良棟已經和另外兩名謝氏子弟,攙扶著厲延貞向門外走去。
謝康想要追上去,卻被謝師然借故攔了下來,就連謝大郎謝良材和謝四郎,都被其他謝師子弟給糾纏了下來。
望著被攙扶出去的厲延貞,謝康的緊蹙著眉頭,臉上浮現出怒色。他轉身四處尋找,謝薔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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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薔薇不在正廳,讓謝康內心更加的著急起來。
他的擔憂不無道理,謝薔薇在厲延貞倒下前一刻,在謝師然眼神的示意下,已經先一步,避開眾人的目光,悄然離開了正廳。
當謝棟梁和兩名謝氏子弟,攙扶著厲延貞走向東廂的時候,謝薔薇赫然就在月洞門處等待著。
謝良棟示意兩名謝氏子弟,將厲延貞交給謝薔薇,俯身到厲延貞身旁說道:“厲公子,讓小十七送你去休息,若有何需要,隻管吩咐小十七即可。”
隨後,他看向謝薔薇,臉上帶著猥瑣的笑容道:“小十七,你送厲公子去休息。記住,定要好生伺候才是。”
昏暗的月光,遮蔽了謝薔薇臉上浮現出的紅暈,點了點頭,便吃力的攙扶著厲延貞向東廂而去。
廊柱陰影裡薛瀟和薛直,看著謝薔薇將厲延貞扶進廂房。謝薔薇進房後解下石榴紅披帛掛在門環上時,薛瀟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那抹紅色在月光下豔得像血。
廂房內的龍腦香混著酒氣,熏得帳頂銀熏球叮咚作響。謝薔薇顫抖的手指解開厲延貞的蹀躞帶,青銅帶扣落在青磚上的聲響讓她渾身一震。她將發間銀簪擲向燭台,卻在火光熄滅的刹那聽見布料撕裂聲——厲延貞在醉夢中扯開了中衣,露出胸前肌肉。
“對不住...”謝薔薇對著昏睡的人呢喃,金絲纏花鐲突然彈開暗格,些許香粉落在厲延貞頸間。這是謝氏秘製的“紅酥手”,遇體熱即化作無形。正當她俯身欲吹散餘粉時,窗外突然傳來瓦片碎裂聲。
薛瀟踹開雕花門的瞬間,月光如銀劍劈開滿室晦暗。謝薔薇的中衣正褪到臂彎,露出肩頭朱砂色的胎記,形似半片殘葉。拔步床帷幔被勁風掀起,厲延貞的蹀躞帶垂在床沿,銅扣上的紋路正對著滿地碎月。
“好個溫良恭儉的謝氏家風。”薛瀟的繡鞋碾過地上的香粉,在青磚留下淺淺的月牙痕,謝薔薇驚慌失措的去抓散落的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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