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前出的狼頭軍約有千人左右,猙獰的狼嚎著向穀口衝了上過來。麵對狼頭軍的衝鋒,來瞿麵色沉冷,臉上沒有絲毫的畏懼之色。
數百米的距離,說遠不遠,以騎兵的速度僅僅一個提速就能夠衝到陌刀軍麵前。
狼頭軍在衝鋒出來的刹那間,就取出掛在身上的弓矢,在奔馳的馬背之上便完成射箭。騎射,對於這些從小在草原上長大,依靠遊牧為生的狼頭軍的人來說,這些基本的操作,就猶如吃飯喝水那一樣的自然,沒有半點的生澀。
就在狼頭軍彎弓搭箭的同時,來瞿高聲喝道:“舉盾,禦!”
穀口最前端三隊陌刀軍聞聲身形一矮,齊刷刷舉起了盾牌。
幾乎就在刹那間,狼頭軍箭矢呼嘯而至,不過卻都被陌刀軍的盾牌所阻擋。狼頭軍在短短數百米的衝鋒距離之中,竟然連續放了三輪的箭矢,可見這些狼頭軍的騎射能力非一般的強悍。
在狂奔疾馳之下,眼看著距離穀口隻剩下五十米左右的距離,狼頭軍在馬背之上收起弓箭,隨後抽出了身上的長刀。
“陌刀第一鎮,五步奪命槍!”
目光如炬的來瞿,看著狼頭軍換了兵器後,嘴角反而微微輕輕一挑,厲聲喝道。
最前端阻擋狼頭軍箭矢的三隊陌刀軍,聞聲再次齊刷刷的站起身體,就見他們將盾牌扣在手臂之上,另一隻手中攥著半米長的短槍。接著便齊齊向前推進,五步之後,沉息定氣,振臂將短槍投擲了出去。
而此時,狼頭軍距離陌刀軍的距離,甚至已經貼近甚至幾乎不足十米之內,一排短槍飛了過去,衝在最強前麵的狼頭軍士卒,雖然身披重甲,卻也被那投擲出去的短槍貫穿,慘叫一聲便栽倒落下馬背。
不過,他們身後的狼頭軍卻並沒有絲毫停止的意思,猶如沒有看到前麵倒下的同伴一般,踩踏著越過前方狼頭軍的屍體,繼續向陌刀軍發起衝鋒。
厲延貞眉頭緊蹙的盯著交戰的方向,看到狼頭軍瘋狂的行為,心頭不由一沉。看狼頭軍這個架勢,他們是想要一鼓作氣,直接突破陌刀軍的防線。
“六花動,奪命槍!”
麵對狼頭軍一副拚死的瘋狂衝鋒,來瞿絲毫沒有慌亂的意思,依然有條不紊沉著的厲聲喝令。
前端第一軍三隊陌刀軍,聞令立刻側行,讓出了麵對向他們衝鋒的狼頭軍的位置。
不過他們身後的第二鎮三隊陌刀軍,在他們側身移動的同時,手臂上扣著盾牌,另一手攥著短槍,順著第一鎮陌刀兵的腳步裂開補到他們留出的空位上。
第二鎮陌刀兵補上空位之後,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將手中的短槍向迎麵衝鋒的狼頭軍投擲了過去。
他們將短槍投擲出去之後,也不去看自己的戰果究竟如何,便馬上順著第一鎮陌刀兵的腳步,側身移動,將站位讓出來留給身後的陌刀軍。
緊接著便是第三鎮部位,投擲短槍,撤離;而後第四鎮陌刀軍,第五鎮陌刀軍……
六出陣顧名思義,是由六鎮九百名陌刀兵組成的大陣。
當六鎮陌刀軍投擲亂轉結束之後,緊跟隨在第六鎮陌刀軍身後的,出現在前端戰位之上的,便是再次出現的第一鎮陌刀軍。
厲延貞再次被陌刀軍嫻熟的陣法配合所震驚,經過如此大的一一次輪盤一樣的轉動之後,陌刀軍的陣型居然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是整齊如一。
瘋狂衝向陌刀軍的狼頭軍騎兵,猶如撞向巨大齒輪的螻蟻般,還未能完全接近,就被巨大齒輪的轉動給碾壓的粉身碎骨。
山穀之中,充斥著狼頭軍淒厲的慘叫之聲。
那些衝到陌刀軍麵前的狼頭軍,有的被當場擊殺,有的狼頭軍則失去了戰馬,從馬背上落下之後,爬起來卻被陌刀軍投擲過來的短槍所擊殺。
慘叫聲此起彼伏,與契吳山中被大軍交戰驚動的野獸發出的嘶吼之聲互相輝映,令著契吳山產生了一種極其鬼阿姨的氣氛。
厲延貞突然發現,遠處的狼頭軍中軍之處的大旗忽然晃動了起來。
原本已經列隊嚴陣以待,準備隨時衝鋒的狼頭軍,立刻停止了衝鋒,並且嗚咽的牛角聲響起,衝鋒的狼頭軍緩緩的退去。
說時遲,那時快。
從狼頭軍出現發起衝鋒,到狼頭軍突然停止進攻,其實隻不過僅僅過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數百的山澗之中,橫七豎八的倒著近百具屍體,無助的戰馬在山澗之中來回的徘徊,有的退出山澗向狼頭軍走去,有的卻調轉方向,從山澗中向另一端走來,最後被陌刀軍都收攏了起來。
突厥狼頭軍退了回去,厲延貞從高處走下來,直奔陌刀軍而來。
饒是陌刀軍戰力強悍,六出陣威力巨大,但是麵對同樣強悍的狼頭軍衝鋒,還是給陌刀軍造成了傷亡的情況。
雖然,僅僅隻有不到十人的損傷,但對於陌刀軍這樣的強軍來說,任何一個士卒的損失,對他們來說都是巨大的。
“來校尉,將受傷的兄弟送到後邊營帳去,我手下的那些兄弟對處理刀箭之傷很有把握。”厲延貞向來瞿說著的同時,揮手示意張恪他們上前,將受傷的陌刀兵給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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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自己手下的陌刀兵,被厲延貞的虎衛接走之後,來瞿目光轉向突厥狼頭軍的方向,戰時都沒有任何異樣的他,此刻卻將眉頭蹙了起來。
“來校尉,可是發現了什麼困難之事?”見到來瞿都出現了憂色,厲延貞不免有些緊張的問道。
不曾想來瞿卻搖了搖頭說道:“並沒有什麼困難,大人。末將隻是發現了突厥人中的一個奇怪事情,很是感到奇怪。”
“哦……什麼事情,能夠讓來校尉如此的驚奇?”厲延貞詫異的問道,心中剛才的擔憂瞬間也落下了。
來瞿聞言抬手指向對麵的突厥狼頭軍大旗方向,對厲延貞說道:“那狼頭軍的將領,末將認識。他並非右穀蠡王手下的大將,反而是可汗默啜的親衛附離狼衛的設官俟斤。可是,為何他會出現在右穀蠡王身邊,還成了狼頭軍的統帥,這很讓末將甚是感到奇怪。”
來瞿的話讓厲延貞愕然一愣,臉上還露出一抹赧然之色。他確實沒有想到,來瞿居然認識骨咄祿巴什,且聽這個意思,似乎對他還非常的熟悉。
見厲延貞一時沒有回應,來瞿扭頭看向他,卻同樣感到愕然的看到厲延貞麵上露出的赧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