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極氪009駛入鯉城彆墅的鵝卵石車道時,夕陽正把鐵藝大門染成液態琥珀色。李行暐的法拉利sf90停在車庫門口,車身的“閃電俠”拉花在暮色中泛著熒光,車頂還扔著頂鐘蒔夢的粉色頭盔。吳冕夜靠在門廊的羅馬柱上玩手機,屏幕亮著蘇曉琴在鷺島大學的自拍,背景是宿舍樓下的鳳凰花樹。
“可算來了!”吳冕夜揚了揚手裡的紙袋,“給你們帶了‘爆漿車輪餅’,抹茶味和鹹蛋黃味,熱乎的。”陳偉接過袋子就往嘴裡塞,車輪餅的漿汁燙得他直吸氣:“還是冕夜哥靠譜,比張強那小子懂我,上次他給我帶的是榴蓮味,差點把我送走。”
歐風琳剛打開後備箱,就聽見二樓傳來吳巧巧的尖叫,帶著遼省特有的腔調:“陳偉!快上來幫我勸勸張強,他要在客廳裝引體向上器,把我新買的波斯地毯都壓出印子了!”陳偉嘴裡塞著車輪餅,含糊不清地喊:“來了來了!”他踩著樓梯往上跑,碳纖維鞋底在大理石台階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歐風琳跟著上樓時,看見張強正躲在樊正索身後,像隻受驚的金毛犬,手裡還攥著半根引體向上器的螺絲。吳巧巧舉著粉餅盒堵在樓梯口,豹紋睡袍下擺掃過地板:“今天不把這破鐵架子拆了,我就跟你姓!”樊正索無奈地張開雙臂當肉盾:“巧巧姐,有話好好說,這引體向上器是張強想給大家健身用的……”
陳偉一把拉開樊正索,指著客廳角落的落地窗:“張胖子你看,裝這兒多合適,對著花園練肌肉,路過的小母貓都得多看你兩眼!”吳巧巧立刻反駁:“不行!陽光會把我的香水曬變質!”廖可欣從化妝品堆裡探出頭:“要不裝陽台吧?我剛才撿口紅時看見陽台承重夠,還能邊練邊看樓下帥哥。”
張強立刻眼睛一亮:“這個好!可欣果然聰明!”吳巧巧翻了個白眼:“算你小子識相,趕緊搬!”看著兩人抬著引體向上器往陽台走,陳偉偷偷對歐風琳比了個“耶”的手勢,卻被她用眼神懟了回去:“少得意,等會兒你得幫我把咖啡機搬進廚房。”
歐風琳靠在陽台欄杆上看夕陽,鯉城的晚風帶著海水的鹹腥,吹得陳偉的衛衣帽子啪嗒作響,遠處ink俱樂部的霓虹燈在暮色中閃爍,像顆跳動的賽車火花塞。“你看,”他指著俱樂部的方向,“李行暐那小子把sf90停門口了,估計又在改車,明天咱們去看看他給鐘蒔夢的‘閃電俠’換火花塞沒。”
“在想什麼?”陳偉低頭看她,眼裡映著遠處海港的燈火。“在想,”她笑了笑,海風把她的發梢吹到他嘴角,“開學雖然煩,但有你在身邊,就像這極氪009的座椅——永遠軟軟的,暖暖的,還有香氛。”陳偉突然把她摟進懷裡,下巴擱在她發頂,鼻尖蹭到她剛噴的梔子香水:“那是,以後不管去哪兒,我都當你的專屬司機,從紫陽山城到鯉城海邊,再到更遠的地方,比如魔都國際賽車場,好不好?”
遠處傳來吳冕夜喊吃飯的聲音,夾雜著樊正索和廖可欣的笑鬨,隱約還能聽見李行暐在車庫發動法拉利的轟鳴聲。陳偉牽起歐風琳的手往屋裡走,指尖蹭過她無名指上的銀戒指——那是去年他拿秋錦賽獎金買的,戒圈內側刻著“ink009”。“對了,”他突然想起什麼,掏出手機打開極氪app,“明早想吃哪家早餐?我讓‘大白’的車載係統提前搜好,保證比張強煎的溏心蛋靠譜,他上次煎的蛋跟太陽黑子似的。”
歐風琳被他逗得直笑,走進客廳時正看見張強舉著引體向上器追吳巧巧,樊正索在一旁用手機拍視頻,嘴裡喊著“家人們誰懂啊,這就是愛情的模樣”。廖可欣坐在地毯上整理口紅,把沾著蛋白粉的那支單獨放在一邊,嘴裡嘀咕著“得用酒精消毒才行”。
客廳的落地窗外,極氪009的車燈在暮色中劃出兩道溫柔的光,像守夜人手中的燈籠,將庭院裡的香樟樹影剪成浮動的水墨畫。陳偉鬆開歐風琳的手,轉身去玄關拿拖鞋,鞋底蹭過地板時帶出細微的沙沙聲,驚飛了窗台上一隻歇腳的麻雀。
“鞋架第三層有你上次落的灰藍色拖鞋。”歐風琳彎腰解開行李箱的綁帶,真絲襯衫領口的盤扣在燈光下晃出細碎的光,“記得彆再穿錯張強的健身拖鞋,上次他追著你滿彆墅跑,說你把‘汗腳味傳染給了拖鞋靈魂’。”
陳偉剛把腳塞進拖鞋,就聽見二樓傳來“咚”的一聲悶響,緊接著是吳巧巧的尖叫:“張強!你是不是把引體向上器的螺絲掉我化妝包裡了?!”他衝歐風琳挑眉,踮著腳往樓梯口挪:“bet五包辣條,張胖子這次準是把杠鈴片當鎮紙使了。”
“賭就賭,”歐風琳頭也不抬地整理咖啡機配件,“但輸了的人要去車庫幫李行暐洗車——他今早發消息說sf90的車身上沾了鳥屎,跟‘抽象派油畫’似的。”陳偉聞言立刻煞住腳步,手指在空氣中比劃“劃掉”的手勢:“那我棄權,上次幫他擦車,鐘蒔夢非說我用的是‘洗鍋海綿’,差點拿高壓水槍噴我。”
正說著,樊正索從二樓衝下來,手裡攥著支斷成兩截的口紅,膏體上還沾著銀色螺絲碎屑:“陳偉!快來幫個忙,巧巧說要把張強的蛋白粉全倒進馬桶,現在正堵在衛生間門口呢!”陳偉拍著大腿笑出眼淚:“早跟他說彆把健身器材零件放化妝包,這下好了,‘美妝與肌肉的世紀大戰’正式爆發。”
歐風琳把咖啡機擺在廚房台麵上,擰開水箱蓋時突然想起什麼:“對了,你昨天說要給極氪009換車載香薰,新買的‘竹林海風’味放哪兒了?上次廖可欣說老款的‘藍風鈴’聞著像‘掉進了香水工廠的遊泳池’。”陳偉摸了摸後腦勺,從衛衣口袋裡掏出個銀色香薰盒,盒蓋邊緣還卡著片乾枯的山茶花——那是紫陽老宅院子裡的花。
“喏,在這兒,”他把香薰掛在廚房的掛鉤上,淡綠色的液體輕輕晃動,“特意選的竹林味,想著你聞不慣海腥味,這下好了,咱們廚房能同時飄著擂茶和竹子的香,跟‘客家茶館搬進了海濱彆墅’似的。”歐風琳被他逗得直笑,伸手替他摘掉頭發上沾的香薰盒包裝紙:“少貧,快去看看樓上怎麼回事,我好像聽見巧巧在喊‘要把蛋白粉罐當保齡球扔’。”
陳偉剛跑到樓梯口,就看見張強舉著包蛋白粉躲在吳冕夜身後,活像隻受驚的鴕鳥:“冕夜哥救我!巧巧說我毀了她的‘限定版口紅’,要讓我‘體驗蛋白粉洗頭發的快感’!”吳冕夜無奈地推開他,指了指客廳的落地窗:“行了彆躲了,去把你那堆健身器材搬陽台,再敢碰巧巧的化妝品,我可不幫你攔著。”
廖可欣抱著化妝包從二樓下來,口紅整齊地擺在絲絨收納盒裡,唯獨那支斷口的被單獨放在最底層:“風琳姐,你有酒精棉嗎?我想給這支口紅消消毒,雖然斷了但顏色超美的,扔了怪可惜。”歐風琳從抽屜裡翻出酒精棉包,看著廖可欣小心翼翼擦拭膏體的樣子,突然想起大學剛開學時,她們也是這樣分享口紅,轉眼就到了大三。
“說起來,”廖可欣撕開酒精棉包裝,“可欣,你跟樊正索什麼時候把‘情侶圍巾’的恩怨了結了?上次他把你的粉底液當防曬霜,你說要織條‘熒光綠加紫條紋’的圍巾報複,現在進度條多少了?”廖可欣臉頰微紅,用棉簽戳了戳收納盒邊緣:“早織完了,就是一直沒敢給他,怕他穿著去健身房,被教練當成‘移動警示路標’。”
廚房傳來咖啡機啟動的“嗡嗡”聲,歐風琳往玻璃壺裡倒熱水,蒸汽氤氳中看見陳偉正蹲在陽台幫張強固定引體向上器,兩人邊擰螺絲邊拌嘴:“你這水平還不如我爺爺裝鳥籠呢!”“胡說!我這叫‘暴力美學安裝法’,比你那娘娘腔的‘對齊刻度法’快多了!”
吳冕夜端著盤切好的水果走進廚房,草莓被擺成心形,旁邊放著小叉子:“風琳,嘗嘗我剛切的,曉琴在鷺島大學說想吃草莓,我就多買了點,結果巧巧非說‘草莓汁會染臟她的化妝刷’。”歐風琳叉起顆草莓,汁水在齒間爆開的甜膩裡混著海風的鹹,突然覺得這棟彆墅像個被魔法凝固的泡泡,裝著他們吵吵鬨鬨卻又密不透風的青春。
客廳的落地鐘敲了七下,陳偉推門進來時頭發上沾著木屑,t恤領口扯開兩顆扣子,露出左胸那道賽車留下的疤痕:“搞定!引體向上器穩如泰山,張胖子剛才試了下,把天花板的灰都拽下來了。”他抓起顆草莓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說:“對了寶寶,李行暐剛發消息,說ink俱樂部今晚有‘新車友歡迎會’,問咱們去不去湊湊熱鬨。”
歐風琳正在擦咖啡機的出水口,聞言挑眉:“你確定要去?上次你在歡迎會上跟人比誰的車載音響音量大,結果把俱樂部的玻璃震裂了,李行暐罰你洗了一個月的賽車。”陳偉立刻作痛心狀:“那不是年少輕狂嘛!這次我保證隻當‘安靜的美男子’,頂多……頂多就跟他們聊聊極氪009的改裝方案。”
廖可欣從客廳探進頭來,手裡揮著手機:“風琳姐,陳偉,你們快看樊正索發的朋友圈!”隻見照片裡張強掛在引體向上器上,表情扭曲得像被擰乾的毛巾,配文是“家人們誰懂啊,健身器材變刑具,吳巧巧說我再碰她的口紅,就把我吊在上麵當風鈴”。
全屋爆發出哄堂大笑,陳偉笑得直拍大腿,差點把手裡的草莓掉在地上。歐風琳看著他笑出眼淚的樣子,突然覺得開學的煩惱像窗外的暮色,正被屋內的燈光一點點融化。當李行暐的法拉利轟鳴聲從車庫傳來時,她聽見陳偉在耳邊說:“走吧寶寶,開上‘大白’去浪,反正有你在,哪兒都是畢業典禮前的狂歡。”
於是極氪009的車燈再次劃破夜色,載著滿車的笑鬨和未拆封的,駛向ink俱樂部那片跳動的霓虹。而彆墅的落地窗裡,吳巧巧正把修複好的口紅塞進張強手裡,廖可欣偷偷給樊正索的書包裡塞熒光綠圍巾,吳冕夜對著手機笑出酒窩——原來青春就是這樣,在無數次的“退退退”和“衝衝衝”裡,把平凡的日子過成永不褪色的糖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