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1日的陽光把鯉城的天空洗得像塊剛開封的藍絲絨，風裡裹著刺桐花的甜香，懶洋洋地往陳偉那棟藏在半山腰的彆墅裡鑽。彆墅的鐵藝大門上纏著仿真的薔薇藤，電子屏閃著“歡迎回家”的暖光，剛刷過蠟的車道映著樹影，連空氣裡都飄著股“鈔能力”特有的鬆弛感——這是陳偉用賽車獎金和酒館分紅砸出來的“快樂老家”，此刻正被一群大三學生的笑聲填得滿滿當當。
“砰！”樊正索把極氪009的車門甩得震天響，廖可欣從副駕探出頭，手裡還攥著半袋沒吃完的草莓乾，“我說樊正索，你開陳偉的車能不能溫柔點？上次你擦到後視鏡，他對著洗車店老板念叨了半小時‘這可是極氪009的靈魂’，我耳朵都起繭了。”
樊正索撓撓頭，順手接過廖可欣手裡的草莓乾往嘴裡倒，“這不趕著回來聯機做夢嘛，再說了，陳偉那家夥對車比對我都親，上次我借他的h2c去接你，他站在門口數我油門踩了幾次急加速，活像個查崗的老父親。”
話音剛落，一陣引擎的轟鳴從山道儘頭炸過來，像頭蓄勢待發的猛獸。張強騎著s1000rr衝在前麵，黑色的騎行服拉鏈沒拉好，露出裡麵印著“ink俱樂部”的白t恤，吳巧巧坐在後座，手環著他的腰，發尾被風吹得亂翹，“張強！你慢點開！上次你帶我壓彎，我魂都快飛出去了，吳冕夜說你這叫‘用生命談戀愛’！”
“怕啥？”張強咧嘴笑，頭盔的擋風鏡反射著陽光，“我可是ink俱樂部的安保擔當，騎個車還能讓你掉根頭發？再說了，陳偉的1390duke都沒我快——”
話沒說完，歐風琳騎著1390duke從旁邊超了過去，紅色的騎行服像團流動的火焰，她側過頭衝張強眨眨眼，“張強，你這s1000rr該保養了，剛才過彎時鏈條響得像隻破風箱，鐘蒔夢上次還跟我說，ink俱樂部的車要是都這狀態，遲早得改名叫‘散架俱樂部’。”
陳偉騎著h2c跟在最後，黑色的車身泛著冷光，他單手控著車把，另一隻手拿著手機回消息，嘴角噙著笑。歐風琳剛停穩車，他就長腿一跨落地，順手幫她摘了頭盔，手指劃過她被壓亂的劉海，“剛才過彎差點蹭到護欄，怎麼？想跟我比誰膽子大？”
歐風琳仰頭看他，眼裡的光比車尾燈還亮，“誰讓你昨天調酒時偷偷給我杯子裡多加了奶泡？我這是在給你點顏色看看。”她伸手勾住陳偉的脖子，鼻尖蹭了蹭他的喉結，“不過說真的，你那h2c的聲浪真好聽，比你調的‘長島冰茶’還上頭。”
吳冕夜騎著z650慢悠悠地跟上來，車把上掛著給蘇曉琴帶的鼓浪嶼餡餅——雖然蘇曉琴剛回鷺島大學，但這家夥總愛備著點她愛吃的，“我說你們能不能彆在driveay上演偶像劇？太陽都快落山了，再不去布置聯機艙，今晚的修仙夢就得改到明天了。”
彆墅客廳大得能開小型派對，挑高的天花板上吊著水晶燈，光線透過棱鏡灑在地板上，像撒了把碎鑽。左手邊是開放式廚房，中島台上擺著歐風琳新買的咖啡機，旁邊堆著吳巧巧剛算好的收銀賬單；右手邊是通往二樓的旋轉樓梯，扶手是磨砂的金屬，摸上去涼絲絲的，牆上掛著陳偉參加賽車比賽的照片，有張他衝過終點線的特寫，嘴角還沾著點香檳沫，被歐風琳用馬克筆在旁邊畫了個小愛心。
聯機艙是陳偉托人定製的，像六個並排的太空艙，艙門是透明的亞克力，裡麵鋪著記憶棉墊，還貼心地裝了香薰係統——歐風琳選的白茶味，說聞著容易入夢。幾人脫了騎行服，換上寬鬆的家居服，吳冕夜對著鏡子把頭發抓出個造型，“說真的，我每次進這艙都覺得自己在拍《三體》，就是不知道夢裡能不能遇到羅輯。”
“遇到羅輯有什麼用？”張強把吳巧巧的粉色兔子抱枕塞進她的艙裡，“最好能遇到點化神期的邪修，陳偉上次不是說，邪修的空間寶物裡說不定有能讓我突破結丹期的靈草？”
吳巧巧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你就知道靈草，上周你在咖啡館收銀，算錯三次賬，還說‘結丹期修士不需要算術’，要不是廖可欣幫你圓過去，客人都該以為我們咖啡館雇了個傻子。”
陳偉正調試著聯機係統，屏幕上跳動著複雜的代碼，歐風琳走過來，從背後抱住他的腰，下巴擱在他肩膀上，“彆調了，蘇曉琴剛發消息說她到鷺島大學了，還拍了張宿舍樓下的鳳凰花，說等下周回來給我們帶鼓浪嶼的魚丸。”
陳偉轉過身，捏了捏歐風琳的臉，她的臉頰軟軟的，帶著剛洗過臉的清爽，“知道了，我的咖啡師大人。對了，昨晚你說想要株‘凝露草’做防禦法器，我在邪修的寶物裡留意著，保證給你搶過來。”
“誰要你搶？”歐風琳挑眉，伸手勾住他的領帶雖然他穿的是家居服，但領帶是她買的情侶款，純裝飾用），“上次你為了給我搶塊‘冰魄玉’，在夢裡被三個築基期修士追著打，回來胳膊酸了兩天，樊正索還笑你‘談戀愛把修為都談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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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懂個屁。”陳偉低頭在她額頭上啄了口，“給女朋友搶寶物，那叫浪漫，懂不懂？”
“嘔——”樊正索正好路過，故意做出乾嘔的樣子，廖可欣笑著捶他，“你少酸，上次我想要支‘流雲筆’，你不是偷偷用三個月的零花錢去換了？還好意思說彆人。”
幾人鬨哄哄地躺進聯機艙，艙門緩緩合上，白茶香漸漸彌漫開來。陳偉閉上眼睛前，最後看到的是歐風琳艙門上貼的小紙條，上麵用娟秀的字寫著：“突破元嬰期記得喊我，我給你護法——你的小琳”。
意識像被扔進了滾筒洗衣機，天旋地轉後猛地落地。陳偉腳踩著青石板，抬頭一看，眼前的世界像幅被潑了濃墨重彩的古畫——遠處的山峰插在雲裡，半山腰飄著鎏金的宗門牌匾，寫著“逍遙宗”三個大字，風一吹，字裡還閃著靈力的光。空氣裡飄著靈草的清香，比歐風琳泡的白茶還提神，腳下的石板縫裡鑽出幾株泛著藍光的小草，陳偉認出那是煉氣期修士用來煉體的“淬石草”，在現實世界的花鳥市場能冒充多肉賣，還挺貴。
“臥槽！”張強的聲音從旁邊炸過來，他穿著身灰撲撲的道袍，手裡攥著個像摩托車頭盔的法器，“這地方比ink俱樂部的賽道還帶感！陳偉，你看我這‘疾風盔’，是不是比我那s1000rr的頭盔酷？”
吳巧巧從他身後探出頭，手裡拎著個繡著蓮花的布包，“張強，你能不能彆見啥都跟你的摩托車比？剛才我看到個穿紅裙的師姐，手裡的拂塵能自動掃地，比咖啡館的掃地機器人還好用。”
樊正索和廖可欣正對著棵結滿紫色果子的樹犯愁，樊正索伸手想摘，被廖可欣一把拍開，“你傻啊？昨天聯機手冊上說，紫色果子十有八九是‘迷魂果’，吃了能讓你對著塊石頭唱《戀愛告急》，上次吳冕夜就中招了，對著棵老槐樹表白了半小時。”
吳冕夜摸著下巴，盯著遠處飛來的幾隻仙鶴，“說真的，這些仙鶴飛得還沒陳偉的h2c快，不過坐著應該比摩托車舒服，下次問問宗主能不能借兩隻當通勤工具。”
陳偉沒心思看仙鶴，他的神識正鎖定著三裡外的片黑森林——昨天聯機結束前，係統提示這裡有化神期邪修的蹤跡。他拍了拍歐風琳的肩，她今天穿了身月白色的法衣，袖口繡著銀色的雲紋，頭發用根玉簪挽著，手裡的法杖頂端嵌著塊鴿血紅的寶石，那是他倆上次在夢境商城拍的“流霞杖”，據說是金丹期修士的標配。
“走，撈寶貝去。”陳偉衝她眨眨眼，身形一晃，像道黑色的閃電躥了出去——這是他結合賽車漂移練出來的“風影步”，在現實賽道上能甩對手半個車身，在夢裡追邪修更是得心應手。
黑森林裡的樹長得歪歪扭扭，樹乾上纏著墨綠色的藤蔓，時不時有發光的眼睛從樹葉縫裡探出來。張強騎著他那輛在夢裡幻化出的“靈影駒”外形酷似s1000rr，隻是車輪換成了風火輪），在前麵開路，“邪修呢？出來單挑啊！我張強彆的不行，揍人這塊從不掉鏈子，上次在ink俱樂部有人鬨事，我一拳就把他撂倒了，陳偉還說我這叫‘安保的自我修養’。”
“閉嘴吧你。”吳巧巧從靈影駒的側袋裡掏出塊清心符，往張強腦門上一拍，“上次你在夢裡跟隻煉氣期的狐狸妖打架，被追得爬到樹上喊救命，還是吳冕夜扔了塊石頭救了你，還好意思說揍人？”
正說著，前方突然炸開團黑霧，三個穿著黑袍的邪修飄在半空，臉上的麵具刻著骷髏頭，手裡的骨幡呼呼作響，“哪來的小輩，敢闖老夫的地盤？”
陳偉掏出腰間的“破邪刃”——這是他用賽車獎杯在夢境係統裡兌換的法器，刀刃泛著冷光，“化神期？就這？上次我在賽道上遇到個職業車手，他的漂移比你們這黑霧障眼法厲害多了，照樣被我超了車。”
“狂妄！”為首的邪修揮了揮骨幡，無數黑色的小蟲往他們撲來。歐風琳舉起流霞杖，杖頂的寶石迸出紅光，形成道防護罩，“這是‘噬靈蟲’，被碰到會吸靈力，張強，把你上次從鐘蒔夢那借的‘火焰符’扔出來！”
張強手忙腳亂地從兜裡摸符，結果掏出來半包辣條——還是廖可欣早上塞給他的，“臥槽，拿錯了！”
樊正索眼疾手快，從儲物袋裡甩出張黃符，符紙在空中自燃，化作道火牆，“張強你是豬嗎？儲物袋和零食袋都分不清！上次在酒館盤點，你把伏特加當成料酒往菜裡倒，客人差點沒把我們店砸了。”
廖可欣跟著補了道冰錐術，凍住了幾隻漏網的噬靈蟲，“彆吵了！速戰速決，我還等著回去研究新的咖啡拉花呢，昨天歐風琳教我拉了個愛心，樊正索說像塊被踩扁的麵包。”
陳偉沒工夫聽他們鬥嘴，身形像道殘影繞到邪修身後，破邪刃帶著破空聲劈過去，“吃我一招‘漂移斬’！”這招是他結合過彎技巧創的，刀刃劃出的弧線比賽車的漂移軌跡還刁鑽，為首的邪修沒反應過來，被劈得踉蹌了下，腰間的個黑色布袋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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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寶物！”吳冕夜眼睛一亮，衝過去撿起來，手指剛碰到布袋，就被股靈力彈開，“好家夥，還帶認主的？陳偉，你來吧，你那‘調酒手’最靈活，上次開紅酒瓶，你用開瓶器的速度比我拆快遞還快。”
陳偉接過布袋，指尖注入靈力，布袋突然漲大，像個被吹起來的氣球，裡麵滾出堆寶貝——有閃著綠光的“聚靈陣盤”，像塊精致的羅盤；有串掛著十二顆珠子的“清心鏈”，珠子裡還能看到流動的霧氣；最顯眼的是堆靈草，紅的像火，藍的像冰，其中株頂著露珠的凝露草，葉片上還泛著淡淡的光暈，正是歐風琳想要的。
“發財了發財了！”張強湊過來看，伸手就想去拿那株看起來最壯的“赤焰草”，“這玩意兒煉體肯定厲害，我要是吃了，下次在ink俱樂部扳手腕，李行暐絕對不是我對手。”
“你想得美。”吳巧巧一巴掌拍掉他的手，“赤焰草性烈，你個結丹期修士吃了會爆體而亡的，上次蘇曉琴帶的那本《修仙入門》裡寫著呢，你看都沒看就想亂吃？”
三個邪修見寶物被搶，氣得嗷嗷叫，黑氣翻湧著撲過來。陳偉把布袋往歐風琳手裡塞，“拿著，我來斷後。”他腳下生風，破邪刃舞得密不透風，刀刃上的靈力像調酒時濺起的酒花，又快又炫，“你們先走，我五分鐘就追上——跟我比速度？你們還嫩了點！”
歐風琳踮起腳在他側臉啄了口，“小心點，彆玩脫了，上次你在賽道上為了破紀錄，差點衝出去，李行暐罵了你整整一周‘瘋子’。”
等其他人帶著寶物走遠，陳偉突然收了刀，衝剩下的邪修勾了勾手指，“來啊，讓你們見識下賽車手的速度。”他身影一晃，在林間留下無數殘影，邪修的攻擊全打在空處，氣得麵具都歪了，“你這是什麼妖術？”
“這叫‘職業素養’。”陳偉笑著，突然轉身，破邪刃精準地劈在邪修的骨幡上，骨幡“哢嚓”一聲裂了道縫，“就這？還化神期？我家酒館的冰雕都比你們硬。”
解決完邪修，陳偉拎著最後兩個沒來得及打開的空間袋往回趕，心裡美滋滋的——剛才他掃了眼，裡麵有株“九轉還魂草”，據說能瞬間恢複靈力，比他調酒時用的濃縮果汁還管用，正好給歐風琳當備用。
回到逍遙宗的駐地，幾人把寶物倒在大殿的石桌上，瞬間堆成了座小山。樊正索拿起那串清心鏈，對著陽光照了照，“這珠子不錯啊，廖可欣，給你當手鏈怎麼樣？比你上次在飾品店看中的那串銀手鏈好看多了。”
廖可欣白了他一眼，拿起塊巴掌大的“寒玉”，“你懂什麼？這寒玉能做冰咖啡的鎮石，夏天用它鎮著牛奶，拉花能保持半小時不化，比咖啡館的冰箱還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