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四日的傍晚,鯉城的落日把天空染成了橘子汽水的顏色,連帶著陳偉那棟藏在半山腰的彆墅都裹上了層暖融融的金邊。彆墅的鐵藝大門上爬滿了三角梅,粉紫的花瓣被晚風一吹,簌簌落在停在庭院裡的幾輛"寶貝"上——最紮眼的是輛啞光黑的極氪009,車窗貼著漸變膜,像塊巨大的黑曜石;旁邊斜斜靠著輛h2c,排氣管亮得能照見人影,正是陳偉的座駕;再過去是輛杜卡迪1390duke,車把上掛著個粉色頭盔,不用問也知道是歐風琳的;張強那輛s1000rr停得規規矩矩,車身上還貼著ink俱樂部的閃電標;最邊上那輛z650看著低調,卻被吳冕夜貼了圈熒光綠的貼紙,據說晚上開出去像條會跑的螢火蟲。
"陳偉,你調的"落日熔金"太頂了!"張強舉著個水晶杯,冰塊在杯壁撞出清脆的響,他剛從儲藏室搬完下周的酒桶,t恤領口還沾著點麥芽香,"下午采購的時候遇到李行暐了,說周末俱樂部有賽道日,問咱們去不去湊數。"
陳偉正坐在吧台後擦酒杯,他穿了件黑色工裝襯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那道練車時留下的淺疤。吧台是整塊黑胡桃木做的,燈光從頭頂的黃銅吊燈灑下來,在酒櫃上的威士忌瓶身上跳成細碎的光。"不去,"他頭也不抬,指尖轉著擦杯布,"下周酒館要進批新精釀,張強你記著跟供應商對下清單。"
"收到老板!"張強敬了個不倫不類的禮,轉身往客廳走,剛到玄關就撞見吳巧巧拎著個保溫桶進來,帆布包上還印著鯉城師範的校徽。"強哥,我給你帶了糖醋排骨。"她踮腳往他嘴裡塞了塊,眼睛彎成月牙,"剛從圖書館過來,你們今晚又要"集體做夢"啊?"
"可不是嘛,"張強接過保溫桶揣在懷裡,像揣著塊暖寶寶,"鯉行宮最近跟隔壁"霧隱宗"搶靈脈,今晚得打宗門賽。"吳巧巧噗嗤笑出聲:"你們這修仙夢做得比專業課還認真,上次我跟巧琳她們說,她們都以為我在講新出的仙俠劇。"
客廳裡早就熱鬨起來。樊正索正蹲在地毯上拚樂高,是套複刻的咖啡館模型,廖可欣趴在沙發上給他遞零件,嘴裡還念叨著:"這個咖啡機得放靠窗的位置,跟咱們現實裡的一樣。"樊正索頭也不抬:"聽你的,不過吧台得加個小燈,上次有客人說晚上找不著糖罐。"廖可欣伸手揪他的耳朵:"那是你布置的燈光太暗,跟蹦迪似的。"
歐風琳從廚房端著盤草莓出來,白t恤上沾了點奶油——她剛給大家做了草莓拿鐵。"曉琴視頻發過來了,"她把手機架在茶幾上,屏幕裡蘇曉琴正對著鏡頭比耶,背景是鷺島大學的宿舍,"冕夜,你女朋友說要遠程連夢境,讓你趕緊準備好。"
吳冕夜正坐在電競椅上調試"夢境連接器"——那是個銀色的頭環,據說是陳偉托ink俱樂部的技師改的,能同步幾人的腦電波。他聞言湊到屏幕前,蘇曉琴在那頭咬著吸管笑:"吳冕夜同學,今晚的比賽可不許劃水,不然......"她故意拖長了音,眼睛亮晶晶的。
"不然啥?"吳冕夜挑眉,手指在頭環上敲了敲,"上次是誰在夢裡被築基期的小妖精追著跑,喊我救命來著?"
"那是意外!"蘇曉琴臉一紅,抓起旁邊的玩偶砸向鏡頭,"我那是在給你刷存在感!今晚你對手是金丹初期,我查過了,他擅長用"烈火符",你記得帶"寒潭珠",是我上次在夢裡幫你收的那個......"
幾人笑作一團。陳偉靠在沙發上玩手機,給李行暐發消息:"今晚ink的安保替我盯緊點,我們晚點可能要在夢裡待久點。"李行暐秒回:"放心,鐘蒔夢剛烤了曲奇,你們結束了過來拿點?"陳偉回了個"ok"的表情包,抬頭看見歐風琳正對著鏡子塗口紅,忍不住調侃:"進夢裡還化妝啊?難不成要給對手跳支舞?"
"要你管,"歐風琳瞪他一眼,卻偷偷把口紅塞給他,"幫我放你兜裡,上次在夢裡掉了支紀梵希,心疼死我了。"陳偉笑著接過來,塞進工裝褲口袋,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兩人都沒說話,卻偷偷紅了臉。
八點整,彆墅的燈光調暗了。六個人加上遠程連接的蘇曉琴)戴上頭環,躺在客廳的懶人沙發和地毯上。陳偉按下啟動鍵,頭環發出淡淡的藍光,幾人的呼吸漸漸同步——下一秒,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彆墅的天花板變成了青灰色的天空,空氣中飄著淡淡的檀香,耳邊傳來潺潺的流水聲。
"歡迎回到鯉行宮!"係統提示音剛落,吳冕夜發現自己站在片白玉廣場上。腳下的地磚刻著繁複的雲紋,踩上去暖暖的,像是有靈力在流動。不遠處的山門氣派得很,"鯉行宮"三個金字是陳偉寫的,據說用了他練賽車時的腕力,筆鋒帶著股衝勁。
廣場上已經站了不少弟子——都是幾人在夢裡"收"的,大多是煉氣期和築基期,見他們過來,齊刷刷地鞠躬:"恭迎宗主,各位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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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偉穿著件玄色長袍,袖口繡著銀色的龍紋——元嬰期的標誌。他負手站在台階上,對著人群揚聲道:"今晚對陣霧隱宗的宗門賽,關乎西邊那片靈茶園的歸屬,都打起精神來!"歐風琳站在他身邊,藕粉色的長裙上綴著珍珠,金丹期的靈力波動讓她周身像罩了層柔光,她笑著補充:"贏了的話,今晚食堂加靈犀糕,管夠!"
弟子們瞬間歡呼起來。張強穿著墨色短打,腰上彆著把長刀——那是他在夢裡的法器"裂風",他拍了拍吳冕夜的肩膀:"冕夜,抽到金丹期的對手,你小子運氣夠"絕絕子"的啊。"
"總比你上次抽到個練體的莽夫強,"吳冕夜回懟,他身上的青色長袍是結丹期的樣式,手裡握著柄折扇,展開來是歐風琳畫的山水畫,"至少我不用跟人比拳頭硬。"
樊正索抱著個羅盤走過來,羅盤上的指針正滴滴轉:"霧隱宗的人到了,在東邊的競技場。"他身邊的廖可欣穿了件月白色的法衣,手裡拎著個錦囊,裡麵裝著她煉的"清心丹","冕夜,這個給你,萬一靈力紊亂了就吃一顆。"
吳冕夜剛接過錦囊,就感覺有人從身後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角。回頭一看,蘇曉琴正站在那裡,鵝黃色的裙擺在風裡飄——她的"夢境投影"比現實裡更靈動些,臉頰泛著粉,像是剛跑過步。"我剛跟霧隱宗的小師妹聊了聊,"她湊近了些,聲音壓得很低,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耳垂,"你對手叫趙炎,最得意的招式是"燎原火",但他左邊肋骨那裡有個舊傷,是上次跟人搶礦脈時被法器砸的,靈力運轉到那兒會慢半拍......"
她越說越近,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臉頰。吳冕夜能聞到她發間的梔子花香——那是她常用的洗發水味道。"還有啊,"蘇曉琴突然踮起腳,嘴唇貼在他耳邊,聲音軟得像,"你要是贏了......今晚回去,我讓你......嘿嘿嘿。"
最後那三個字說得又輕又快,帶著點狡黠的笑意。吳冕夜隻覺得耳朵"嗡"的一聲,像是有煙花在腦子裡炸開。他能感覺到蘇曉琴說完就紅著臉退開了,肩膀還在微微發抖,而自己的心跳快得像要蹦出來,手心也開始冒汗。
"我去——"張強在旁邊吹了聲口哨,故意用手擋著眼睛,"家人們誰懂啊,這波狗糧我先乾為敬!"
"收收神通吧你們倆,"陳偉笑著踹了吳冕夜一腳,"再不走對手該以為我們怯場了。"
競技場是個巨大的圓形石台,由青黑色的岩石砌成,邊緣刻著圈防禦陣法。霧隱宗的人已經在對麵站定,為首的是個留著山羊胡的老道,元嬰期的修為,正用挑剔的眼神打量著鯉行宮這邊。他身邊站著個穿紅袍的青年,身材高大,眼神倨傲,正是趙炎——金丹初期的修為,周身的靈力像團跳動的火焰。
"陳宗主,"老道摸了摸胡子,語氣帶著點不屑,"聽說你們鯉行宮是新晉的宗門,居然敢跟我們搶靈茶園?莫不是覺得有個元嬰期就能橫著走了?"
陳偉挑眉:"靈脈這東西,向來是能者居之。李道長要是怕了,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狂妄!"趙炎往前一步,腰間的玉佩發出紅光,"廢話少說,趕緊派個人出來受死!"
"急什麼,"歐風琳輕笑,手裡轉著顆靈珠,"我們這邊派吳冕夜出戰,你可彆輸了哭鼻子。"
趙炎掃了吳冕夜一眼,見他隻是結丹期,頓時嗤笑出聲:"結丹期?你們鯉行宮是沒人了嗎?派個毛頭小子來送菜?"
吳冕夜往前走了兩步,折扇"唰"地展開,擋住趙炎的視線:"是不是送菜,打過就知道了。"他心裡其實有點打鼓——金丹期比結丹期高了整整一個大境界,靈力儲量和法術威力都不是一個量級。但想起蘇曉琴剛才的話,還有她貼在自己耳邊時的溫度,他突然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
"請指教!"趙炎懶得廢話,雙手結印,大喝一聲:"燎原火!"
刹那間,無數道火舌從他掌心噴薄而出,像條紅色的巨蟒,張著嘴就往吳冕夜身上撲。空氣瞬間變得滾燙,連旁邊的觀戰弟子都忍不住往後退。
"我去,這火力夠猛的啊!"張強在台下咋舌,"冕夜快用寒潭珠!"
吳冕夜早有準備,左手一翻,顆藍色的珠子出現在掌心——正是蘇曉琴說的寒潭珠,是上次在極北冰原的夢裡撿到的,能克製火係法術。他將靈力注入珠子,珠子立刻散發出陣陣寒氣,形成道冰牆,堪堪擋住了火蟒的攻擊。
"滋啦——"火焰撞上冰牆,冒出大片白汽,場麵像極了在煮火鍋。趙炎顯然沒料到他有這手,愣了下,隨即冷笑:"雕蟲小技!"他雙手再次結印,火蟒突然分裂成無數小火球,像流星雨似的砸過來。
吳冕夜腳尖點地,身形往後飄去,同時展開折扇,扇麵上的山水畫突然活了過來——那是歐風琳幫他刻的"千山訣",能召喚出山石阻擋攻擊。隻見地麵上突然隆起幾塊巨石,把小火球擋了個嚴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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