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很喜歡隱藏自己，讓自己處於一個安全的環境中。
他做事沉穩有度，計劃周全，明明實力不俗，但是更擅長用腦。
用通俗一點的話說，老銀幣。
周正沒有繼續追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老鬼不想承認，他就尊重對方。
隻是，老鬼明明已經死了，再次見到，實在有些驚喜。
讓他差點沒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當時，他也在場。
他一步三回頭，親眼看著老鬼從黑暗中走出，擋在他們的身後。
第一次暴露在光明之中。
誰說站在光裡的才是英雄？
老鬼就是他心目中永遠的英雄。
認出老鬼，周正對他們說話的語氣都恭敬了不少，“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回去吧。”
重默也意識到自己被認出來了，索性不再偽裝，問道，“叛徒，清掃乾淨了嗎？”
他看似問的是現在，周正知道，他說的是當年。
周正露出一抹痛苦的神色，“清掃掉了一部分，但是還有一部分沒有暴露，如果不是這次他們主動出手，恐怕還要隱藏一段時間。
我被困在了極北之地的一處山脈當中，三個紅袍薩滿圍堵我，我險些就沒活下來。
最終我冒險穿過一片險地，這才得以求活。
我懷疑，我的行蹤，就是叛徒們暴露的。
果不其然，我離開後，他們就對冰城下手了。
冰城的防線被鑿穿，除了冰城，附近所有的據點都被蠻獸拔掉。
冰城中，修士死傷慘重。
因為渡劫期修士的陣亡，導致蠻族中的紅袍薩滿大量增加，人類的處境更加艱難。
按理說，這個時候的冰城，應該已經守不住了。
可是它還在那裡。
我猜測，是叛徒故意留著冰城，呼叫內地的支援，讓他們來送死。”
周正用的是彙報的語氣。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下屬，重默是城主。
重默理所當然的接受了身份上的調換，沉思了一會兒說道，“看來這次害我們的李將軍，應該就是當年的叛徒之一。
從當初一個不起眼的小修士，成長為現在冰城一人之下的將軍，辛苦他了，藏了這麼久。”
周正不禁汗顏。
因為李將軍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竟然是個叛徒，他難辭其咎。
這次所有的損失，犧牲的士兵和修士，他就算賠上這條命，也還不清。
所以他才會當著高陽的麵，說自己問心有愧。
重默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麼，安慰道，“這件事不怪你，不用自責，誰能想到他能潛伏這麼久。
他這段時間什麼都沒有做過，不被發現也正常。
不過，你失職是要檢討的。
回去後，守住冰城，多殺一些蠻族，就當為士兵們報仇了。
有些事情無法避免，那就不要沉溺於過去。
我們未來還有很多時間，人類一定會大獲全勝。”
這番話，如雷貫耳。
重默是對周正說的，也是對自己說的。
周正抱拳恭敬的行了一禮道，“周某知道了，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