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強顏歡笑道:“晚上好啊,多魚,今晚的月色真是綺麗呢。”
多魚眼神盯著徐林,一步一步氣勢洶洶地向他走了過來,“是啊,月色真美啊。那你能告訴我你背後藏的是誰嗎?”
“誒,實在發生了太多事情,腦子有點淩亂,睡不著,所以出來走走。這不是在院子裡遇到了謝四,謝四亦未寢,相與步於中庭......”
多魚走到徐林麵前站定,歪著頭,眯著眼睛看向徐林,嘴角扯出一個溫柔和善的笑容,“這樣啊,原來是我看錯了嗎?我還以為是有兩個人在這臥房裡麵沒羞沒臊地摟摟抱抱呢。
哎,我也真是的,怎麼會幻視出這樣有傷風化的情景呢。
你是不是當我是瞎子啊!”
多魚說著說著,終於是怒不可遏地喝問了出來。
“你這個小狐狸精,給我從阿林身後出來!”
謝四的抓著徐林衣擺的手顫了顫,“主λ,她她......要殺我,救......救我,你說過會保我的。”
“我和謝四隻是半夜在外麵恰巧遇上罷了,就安慰了她幾句話,又沒乾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多魚,你何必這樣苦苦相逼。”徐林解釋道,但這個時候想必解釋什麼都是蒼白的吧。
“好啊,安慰,是不是一會兒就安慰到床上去了?
我之前和你說了,外麵的女人都是狐狸精,你聽進去了嗎?
我叫你明天就把謝四送出去,你不是也答應了嗎?”
多魚的問題如同連珠炮般,之前的溫婉賢淑也全然消失不見了。
“嗬嗬,說得好聽,送出去。
難道你會放心讓知道我們存在的謝四逃出去嗎?
多魚,你不是傻子,我也不是。你怎麼可能給我們的活動增加不必要的麻煩呢?
她要麼效忠我們,要麼就躺著出去。”
雖然徐林和多魚隻是來這裡收集域外典籍的,可瀛洲在這附近乾的間諜活動可不少。說難聽點,幾人現在就是純純的境外勢力,是絕對不能讓當地朝廷發現的。
多魚眼神晦暗不明地看向徐林,“你恢複記憶了?”
“我隻是失憶,又不是變成癡呆。你是在把我當傻瓜忽悠是嗎?”徐林反擊道。
多魚嗤笑著,點了點頭,“對,你說得對。即使是這樣,你就要為了這個賤婢和自己這麼多年的青梅竹馬翻臉嗎?”
“青梅竹馬嗎?”徐林的目光黯淡了些,向腳下看了一會,才又重新對視向多魚指責的眼神。
“也許我確實錯了,多魚。但你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就是那天在馬車上,我昏死之前,你摁著我的頭乾了什麼?”
徐林看到多魚的瞳孔忽然張大了些,是因為出乎意料嗎?畢竟徐林一直都是裝作什麼都不記得的樣子啊。
“沒乾什麼吧,就是摸摸頭而已啦。”多魚仍然是鎮定自若地回答道。
“你彆騙我,那就是淨靈咒吧?
用來驅逐惡靈的咒術呢,為什麼要用在我身上呢?我那個時候應該還沒有惡靈纏身吧?”
徐林一邊說著,一邊逼近向多魚。
多魚本以為自己是跑過來抓奸,沒想到竟然被徐林如此盤問,一時間不知所措,竟然慌張地向後退了起來,慌不擇言道:
“不是這樣的,阿林,不是我想這樣做的......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相信我......”
多魚的唇囁嚅著,漂亮的大眼睛不敢再去看徐林,露怯地瞥向彆處,睫毛也在顫動著。
多魚被徐林逼迫至門邊,忽然捂上自己的嘴,大抵是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屬於是不打自招了。她恨恨地瞪了一眼縮在遠處的謝四,倔強的昂起頭對向徐林,“我會解釋清楚一切的,但不是現在。”
說完轉頭離開了房間,她的步子越邁越大,直至徹底跑了起來。隻是幾個瞬間,徐林就再也看不到了那失魂落魄的背影。
“略略略,臭標致,騙鬼呢!”麻薯興奮地在徐林腦海中嘲諷起多魚的落荒而逃。
徐林站在房門口,閉著眼睛沉思了一會,才重新回頭進入到裡屋。
徐林重新環視了這間房間,家具一應俱全,還擺放了各種各樣的東西,想必是住人的。衣櫃裡全是男人的衣服。按照多魚的說法,住在此處的隻有徐林,多魚和千知三個人,那麼這裡是誰的住處已經是不言而喻了。
原主的房間為什麼和其他的幾個房間隔的那麼遠呢?徐林也說不清楚,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原主和多魚作為“青梅竹馬”的關係遠遠還沒好到那個地步——能躺在一張床上的地步。
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徐林猜不出來,信息遠遠還不夠。徐林一邊走向謝四,一邊煩悶地搖了搖頭。
謝四見到徐林陰沉的表情,扯出一抹牽強的迎合的笑容,手抓在衣櫃的邊角上,把自己的身子往陰影處藏了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