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特盯著徐林的看了許久,他依舊是那一副無悲無喜的模樣,似乎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為什麼想做那種事?”左特忍不住問道。
“看到路上有害蟲,就隨心地想踩一腳而已。這有什麼問題?”
沒想到徐林這家夥就像是在提及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一樣,左特地臉色變了又變。
春心聞言也握緊了拳頭。她早就下定決心與監靈司的狗賊不共戴天,這群人竟然將她的父親當做牲畜,更是擄掠無辜的女性作為母豬。
見徐林將自己的諾言當一回事,春心對他的信任也算是增添上一分。
帶著混沌惡拍檔,養著混沌惡女兒,徐林會是什麼眼裡容不得沙子的英雄嗎?
至少他清楚自己不是。
無論是役使幽靈的麻薯,還是操縱觸手魔物的帶孝女,都需要進食。既然有一個偉光正的借口可以用,他必須要上。
哎,拖家帶口的中年男人。
輾轉猶豫,沉默許久,左特忽地暴起,抓著徐林的肩膀怒斥道:“你個自以為是的家夥!”
他瞥了眼春心,隨即湊到徐林耳邊,惡狠狠道:“我們來這裡是為瀛洲收集情報的,你以為自己是來主持正義,除暴安良的嗎!
彆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你以為自己是誰?青天大老爺嗎?”
“我還以為偉大的左特大人會是正義的夥伴呢。”
被徐林一噎,左特氣憤地將他向後推去:“你以為在監靈司辦事的我不知道底下人的德行嗎?敲詐錢財,奸淫良家婦女,那都是輕的。我見過的齷齪不堪可比你多多了!
探索古墓、秘境危機重重,那都是腦袋彆在褲腰帶上,有今天沒明天的活計。更何況底下這些亡命徒以死換來的戰利品,壓根就沒有他們自己的份,全得上交給皇帝陛下。
你不給他們特權,誰會為你賣命?皇朝設下的監靈司就是這個吊樣,我能怎樣?”
“我們又不是皇朝人,站在那狗皇帝的立場考慮什麼。我就是見不得醃臢事。”
“你就不能考慮一下我的立場嗎?我好心帶你進來偷東西,你居然還想把我的飯碗砸了?”
徐林雙手環抱著,瞥了眼氣憤的左特,無所謂道:“我也不需要你幫我做什麼。就是身為同僚,通知你一下我要做的事。”
“你還真是病了一場變了許多,變得如此極端!”
左特忽然覺得許久不見地徐林變得陌生。
“我看你是連教主大人的教誨都忘得一乾二淨。保持自己的價值觀,但不要在異國他鄉套用自己的價值觀!入鄉隨俗知道嗎?
以天龍皇朝底層的發展程度,這種程度的醃臢是無可避免的!你徐林還能看到一起滅一起嗎?不要自以為是地乾涉彆國內政,我們隻是外人而已!
拋開助人情節,尊重他人命運。皇朝人的事和我們倆有啥關係?”
外人。徐林聽著這兩個字有點刺痛,他對這一整個世界而言都是外人。
“就是啊,絨布球,你早該入鄉隨俗了。”麻薯忽然牛頭不對馬嘴地拱火起來。
“你就不該慣著謝四那小狐狸,不過就是個暖床丫頭而已。
身為一家之主,慣著她乾嘛?你要是早點教教她何為女德,她敢對你蹭鼻子上臉嗎?”
縮在徐林衣領裡的小暄也拚命地點起頭來。決不能讓那小賤人阻礙媽媽的道路!
“還有啊,絨布球。你可彆忘了,在這個世界的人看來,你根本就不屬於人類。
所以你把他們當人看乾什麼呢?我們開圖根本就不需要有道德包袱啊。”
大小姐的司馬昭之心還真是昭然若揭。
徐林自認為還是社會性生物。既沒有搭理逆天薯薯,也不打算和左特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爭執。
他更青睞於行動。